須
。她整晚都在幫大家修壞掉的工具武器之類的,我們抱著試試的心態,就也來看看。夫人說弓箭容易,就幫我們先弄了。”
說完,士兵又不無羨慕地道“蕭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氣,取了個這么夫人。又漂亮又聰明,為人和善,還什么都會做。聽說還是個讀過書的有名才女真是不一樣啊。”
說著,幾個士兵看謝知秋的眼神,都明顯帶上艷羨之色。
謝知秋未答,只是頷首,然后回到屋里。
屋內仍然亮著燈。
蕭尋初將一把弓夾在雙膝之間,目光如炬,正專注地調整弓的握革,地上雜亂無章地散著謝知秋不太認得出的各種小工具。
雀兒或許本來是想陪著蕭尋初熬夜的,但顯然已經撐不住了,已經坐在角落里,腦袋磕在墻角,迷迷糊糊地睡了起來。
蕭尋初十分入神著一頭烏黑的長發。
蕭尋初道“沒事,我們是朋友。”
說到這里,他又輕笑一聲,說“我們之間有交易,互有所求,又交換了身份,應該也可以說是同伙本來,保護你就是保護我自己,沒什么可道謝的。”
“”
謝知秋知道自己說得不是這個,蕭尋初大概也知道,但他解釋得很好。
謝知秋想了想,道“那睡吧。”
“嗯。”
不久,蕭尋初收拾好東西,又鋪好自己的地鋪。
蠟燭被輕輕吹熄。
二人各自翻身,便睡了過去。
只是過了片刻,蕭尋初又睜開雙眼,微微抬起身體,看看床鋪上的謝知秋。
這一晚甚是折騰,遠方天色已微微泛白,饒是熄了燈,屋內仍有微光。
借著這點光線,他看到謝知秋睡在床上,神情有點疲倦,但眉頭舒展了一些,呼吸平穩而踏實。
不像前幾個夜晚,她幾乎全部都是蜷縮在床上,像受寒的小動物一般極力縮成一團,緊緊抿著嘴唇。
見謝知秋此刻的睡顏,蕭尋初稍稍松了口氣。
謝知秋想得沒錯,蕭尋初的確看出來一件其他人沒有看出來的事。
謝知秋其實是會害怕的。
無論是月縣的情況,還是今夜必須要承擔的風險,對普通人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的恐怖之事。
謝知秋是個十分聰慧的人,且喜怒不形于色。
她如同寒劍一般冷靜果決,如同尺規一般縝密準確,她總能在困境想到最好的辦法、找到最好的答案,為此,她能夠臨危不懼,不惜舍身親自深入險境,整個人如同沒有感情的霜雪。
可是,蕭尋初很清楚,她仍然是個人,而不是沒有感情的怪物。
沒有一個人,在踏錯一步就會死的兇險面前,不會感到恐懼。
謝知秋亦是如此,她只是習慣了不表露自己的感情,所以不曾在外人面前有所泄露。
既然她不愿意讓人發現,那么蕭尋初愿意裝作沒有發現,也愿意為她遮掩。
只是,以兩人現在的情況,蕭尋初沒有辦法像張聰、鐘大梁那樣,拿著刀去為她沖鋒陷陣。但是,一點也好,他希望自己的能力能夠成為她的力量,為她驅散些許不安。
哪怕最終只是做了無用功,仍然是一種慰藉。
此刻,他見謝知秋看上去放松了不少,亦松了口氣。
蕭尋初笑笑,又躺回枕頭上,閉目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