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尋初開了口。
他直起身,看向謝知秋。
然后,謝知秋意外地發現,蕭尋初笑得很開心,他本是一副風流的長相,笑成這樣愈發顛倒眾生。
不過蕭尋初自己似乎沒有意識到,他這張臉不適合到處對女孩子亂笑。
他說“我也這樣想。葉師兄很可能會與鐘叔父合得來,邱師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也可以問問試試。
“我大致知道他們的家鄉在何處,等下我就去寫信。不過,要麻煩你幫我寄了。”
事實上,蕭尋初在聽到謝知秋對鐘大梁說的話時,簡直驚訝極了。
他沒想到,謝知秋在想的事,居然與他一模一樣。
謝知秋緩緩回過神。
蕭尋初一雙桃花眼笑彎彎的。
謝知秋微妙地挪開一點視線,說“好。”
不久,謝知秋重新走出院子,來到鐘大梁面前。
她說“我夫人說她愿意牽線,不過”
謝知秋一頓,斟酌語句道“他讓我提醒你,那幾位匠人,不像傳統書生那樣專學儒學,他們師承自另外一種名叫墨家的絕學。如果軍中人難以接受的話,恐怕你們彼此也難磨合。”
“墨”
鐘大梁一聽“謝知秋”愿意幫忙,還挺高興的,不過他顯然是第一次知道還有這種學說,疑惑地摸了摸后腦勺。
但他旋即道“這大人不必憂心,我們軍中絕大多數都是最普通的平頭百姓,說實話,讀過書認識字的人都不是很多,大家之所以能團結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實現家人平安、家鄉無恙這般簡單的愿望罷了。
“只要愿意幫助的都是朋友。我們不會像朝中那幫書生一樣,在乎什么正統不正統的。說實話我個人經歷過當年蕭將軍三道金令之事,弟兄們中也有不少人對朝廷中文官有點意見。如果不是儒生,說不定更好。”
要這么說的話,蕭尋初那幾位一同學習墨家術的師兄弟,沒準與義軍反而合得來。
謝知秋一聽,頓覺踏實大半。
她說“既然如此,鐘叔父可否告知一個能聯絡到義軍的方法我估計我夫人送信來回,總需要十天半個月的,到時鐘叔父恐怕已經離開月縣了,若無聯系之法,我恐怕無法將結果告知。”誰料謝知秋此言一出,鐘大梁反而錯愕“二少爺不知道”
“”
不等謝知秋出言詢問,鐘大梁一拍腦袋,已經自己反應過來。
他自言自語道“這么一說,好像是沒告訴過二少爺”
正當謝知秋疑惑時,鐘大梁已道“二少爺不必擔心,我離開以后,會留幾個弟兄在大人這里。等大人有了消息,讓他們送信便是。還有”
鐘大梁躊躇,然后,他像是仔細考慮了一番,才說“還有一件事,都到這個份上,應該也沒必要瞞著二少爺了。”
接著,只聽鐘大梁緩緩道“二少爺若是日后回了梁城,恰好身邊沒有我們的人,又想聯絡義軍的話,可以問問蕭尋光少爺。
“大少爺他那里任何時候都一定有與我們取得聯系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