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蔽之,要不是知道這皮囊里的人是她親姐姐,她說不定也會覺得嫁給這個人不錯。
知滿欲言又止,糾結半晌,才湊到湊到姐姐耳邊,小聲道“我聽說樂坊女子,因身處煙花之地,行為做派難免比較輕佻。她們、她們會不會試圖來勾引你呀”
謝知秋略一沉凝。
許是樂坊女子名聲實在太差,與良家女子之間仿佛隔著一條天塹鴻溝,在普通姑娘看來,這一類人又難免和“水性楊花”“花柳病”“輕浮早亡”之類的詞聯系在一起,難免會帶上負面情緒。
但謝知秋沒想到知滿居然還會擔心這個。
謝知秋回答“我是去查案的,是做正事。再說,就算正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本是女子,也不會因此受影響。”
“我知道姐姐肯定是不會受影響,但你現在用的畢竟是師父的身體”
知滿費勁地說了半天,最后索性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問道“姐,你一點都不介意他的身體被女人摸哦”
“”
謝知秋腦子慢了一拍。
她遲疑道“若是介意這身體被女人摸還得了,不要說其他人,我自己每天都會摸到好多次。”
知滿“”
知滿“那不一樣啦”
知滿端詳著謝知秋的表情,想了許久,才說“姐姐,你和師父明面上已經是夫妻,成親后這幾年又一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說外人看起來換了身體,但你不是說,你們自己互相看起來還是對方的樣子嗎
“我還以為你們保持這種關系這么久,感情多少會有點變化,至少也要覺得彼此的關系與眾不同,稍微多點占有欲吧。”
謝知秋一怔。
說實話,她并不是完全不考慮這種問題的。
偶爾有時候,當她在沐浴時摸到自己現在與過去截然不同的身體,然后意識到這具身體本應屬于另一個人;亦或是當她睡覺之前,聽到蕭尋初習以為常地與她道晚安,還有清晨一睜開眼,就會看到一個男子睡在她床邊近在咫尺的地上,與她同室而眠
她會忽然產生怪異的意識,覺得不太自在,畢竟這不是普通未婚男女之間會有的狀態。
但謝知秋這個人性子十分沉靜,她沒有對任何人表現出過這部分的情緒。
在她看來,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畢竟她和蕭尋初必須要維持這樣的狀態,坦然一點,能讓雙方都更自在。要是她表現得過于扭捏,連帶著蕭尋初也會難受。
她對妹妹道“我與蕭尋初是朋友,彼此正在合作,不會有這種顧慮。”
知滿聽到她這樣說,張了張嘴。
過了一會兒,知滿問“姐姐,會不會只有你一個人是這樣想的”
“什么意思”
知滿不由回憶起那天,她看到蕭尋初在提起姐姐時的神情。
知滿說其實我覺得,師父他對你的感情,可能并不單純是”
知滿想了半天,還是沒有說下去。
這到底只是她一瞬間的直覺而已,并沒有實際上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