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秋聽不得這種話,當場駁道“此地是我的居所,屋內雖在待客,但內子只是在屋外經過,本就無意打擾。
“他之所以往屋內瞧,是因為擔心我這個夫君的情況,反而是在盡妻子之責。
“倒是史尚書,在別家做客,理應守禮,見到主人家的女眷經過,本應低頭非禮勿視,為何史尚書非但沒有回避,反而看得這么仔細若按照史尚書的禮數之言,這也不太合適吧”
史守成被反將一軍,一時語塞支支吾吾起來。
其實他故意挑“蕭尋初”家眷的刺,未
必沒有對這個晚輩有意見,于是故意給下馬威的遷怒之意,沒想到“蕭尋初”完全沒有對客人寬容一點的意思,直接嗆起他來。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史守成知道此人一般不太說話,但真要辯論口才了得,跟她爭論討不了什么好,遂偃旗息鼓。
又是一日,謝知秋與史守成不歡而散。
待送走史守成,謝知秋頭疼地靠在桌前緩解情緒。
她通常都是單打獨斗,即使偶爾與人合作,基本也只是短暫地目標一致,不久就會分道揚鑣。
與史守成這樣的結盟,還是頭一回。
實話實說,她與史守成不太相處得來,但在朝堂之上,她又確實需要史守成的支持。
現在新政正在實施的關鍵時刻,阻力很大,多一個朋友遠勝于多一個隔岸觀火之人。
更何況,還有齊慕先這個隱患heihei
謝知秋閉目凝神,覺得許多事情煩不勝煩。
正當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謝知秋抬頭,道進來。”
從外面進來的,竟是葉青。
“謝小姐。”
葉青通常不太會主動來找她,可能是對著一個外表看上去是他師弟、實際卻是女子之魂的人,他實在是難以拿捏相處的分寸。
不過今日,葉青的神情像是在擔憂。
他站得有些拘謹,道“剛才我看到史尚書臉色不太好地離開了”
謝知秋“嗯”了一聲。
葉青又道“史尚書之前抱怨過我在側院冶鐵的聲音太響,其實朝中讓我研制新年要用的煙花,我剛才正在試驗,可能又發出一些響動。你與史尚書相處不太愉快,是不是又是因為”
“不是,不關你的事。”
不等葉青將話說完,謝知秋已經安撫他道。
今日葉青那邊發出炮仗的聲音時,史守成是皺過眉頭,后來兩人也發生了幾句口角。
謝知秋能感覺到,史守成其實也沒那么喜歡工匠,對謝知秋新政將重點放在扶持工商業的傾向也有不滿。
不過,在謝知秋與史守成近期發生過的沖突里,這點小事實在微不足道,葉青那邊造成的影響,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謝知秋不太客氣地評價說“他看不過眼的地方很多,那是他的問題。要是事事在意,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