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而探究地盯著陸以朝,仿佛已經看出來,陸以朝是在通過他們了解單奚澤在遲家的境況。
陸以朝當然知道原因,但是她不可能告訴這兩個小朋友,只能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們奶奶去哪兒了”
小孩們也就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沒再深究剛才的問題,齊齊回答她老太太還是老樣子,在佛堂吃齋念佛。
來都來了肯定要拜見一下老人家。于是陸以朝牽起兩個小朋友。
“走吧,帶我去見一見你們奶奶。”
在佛堂里,陸以朝見到了遲老夫人。
“小朝來了啊。”
老太太慈眉善目,手里握著一串佛珠,寬和慈悲如一位老菩薩。
盡管兒女們為了利益鬧得不可開交,但老太太多年來卻只是潛心信佛,從不過問家里的事情,就好像這個家里的紛爭跟她毫無關系。
打發兩個孫子孫女出去玩,老夫人又看向陸以朝“你這次是來見奚澤的吧”
說起單奚澤這個丈夫跟別的女人的后代,她的語氣中也聽不出怨懟或者恨意,反而帶有幾分悲憫。
“那孩子唉。”老夫人輕嘆了口氣。她當年和遲老爺子結婚,也只是遵從家中意愿進行商業聯姻罷了,沒有感情。因此也談不上恨單奚澤的外婆。
不僅不恨,甚至可能還有隱約的愧疚。當年她也知曉遲老爺子和單外婆的戀情,但在自己家和遲家聯合施壓逼他們分開時,她只能裝作毫不知情。
或許現在的老太太反而是遲家唯一理解單奚澤處境,也是為數不多真心對待對方的人。哪怕
是遲老爺子,也是一直沉浸在自己對初戀情人的虧欠和后悔里,對單奚澤本身的心境情緒毫無所覺。
“奚澤過得很苦。”老太太自語道,我知道,她不像我那幾個不孝子一樣是追名逐利之人,也并不真的喜歡與人爭些什么。一定是有信念支撐才能堅持到現在。”
老人看向陸以朝,目光和善而睿智,似乎不必多問,便已全然明白她和單奚澤之間門的一切。
小朝,莫要辜負。
不要讓奚澤重蹈覆轍,受她外婆曾受過的苦了。
“阿婆。”
陸以朝忽然聽見身后熟悉的聲音響起。轉過頭,正是單奚澤。對方顯然剛從公司趕過來,穿著一身正裝,一絲不茍,頗有點冷淡禁欲的氣息。
喊遲老夫人“阿婆”,顯然是為了與其真正的外婆區分開來。但是能如此自然地親近稱呼,看來單奚澤也明白老太太是個好人。
陸以朝還在分析思考,卻被單奚澤徑直抓住了手腕。
“我和以朝還有事要說,就不打擾阿婆了。”
單奚澤一路帶著陸以朝回到自己房間門,鎖上門。她轉過身,淡然地問“以朝,想好了么”
陸以朝知道單奚澤指的是上次的提議,便開口道“可以,但是”
話還沒說完,她看到單奚澤開始慢條斯理地解扣子。白色襯衫被一點點解開,露出里面的雪白肌膚和清晰分明的鎖骨。
單奚澤抬眸,望向眼神微愕的陸以朝。
“那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