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朝沒有理會它,只是向對面的留絮笑了笑,意義不明地說“這是自然。”
這句話似乎怎么理解都可以,是自然不會打單奚澤的主意,還是自然會
留絮顯然理解的是前者,面色稍霽,但依然保持著對她的敵意。
至于陸以朝自己,當然指的是后者。
不過卻不是留絮眼里的那種“主意”,而是另一層意思。
回到單奚澤這邊。她又等了半晌,才終于等到豫王到來。
男人俊朗無儔,氣度不凡。只是與初見時的閑散自在不同,此刻他眉間隱有急躁,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單奚澤若無其事地和他聊了一會兒,也沒談到有關合作的事情,反而說道“豫王殿下今日似乎心不在此。”
楚何勉強一笑,他確實沒什么心思和單奚澤談事,還惦記著從攬月樓出逃的陸以朝。府里的人上上下下把整個王府都找了一圈,至今都未曾尋得對方身影。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下次再來拜訪為好。”
單奚澤也不多言,起身告辭。
楚何狐疑地看著她離開。
她和上次沒什么兩樣,依舊是有話就說,絕不拖泥帶水,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
真要說哪里有問題,那就是她身上帶有濃烈的香氣,應該是用了原來的夏云霜才會用的玫瑰香膏。但這也可以解釋為她是為了不讓他人看出破綻,盡量在模仿夏云
霜的習慣。
楚何疑慮不定。但想到消失的陸以朝,他又做好了決定。為了找到對方,他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男人負手而立,沉吟片刻,而后叫出了自己的心腹暗衛“十。”
一個少年從一旁悄然而出,半跪于他面前。
“王爺有何吩咐”
“你去跟著她看看。”
“是。”
單奚澤跟著王府侍女的引領走出豫王府。她行至街角,在一輛馬車旁邊停了下來。
“麻煩去城北。”
“得嘞。”車夫爽快答應,等她坐進車內,這才駕車朝著城北而去。
抵達之后,單奚澤向車夫付了錢,從一條巷子進去,進了巷深處的一間宅子。
深知有人在跟著自己,單奚澤不動聲色地鎖好院門。
她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因此非但沒直接去找陸以朝,反而有意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身為將軍家備受寵愛的嫡小姐,原身夏云霜手頭寬裕得很。就算平時一向花錢大手大腳,動不動就一擲千金,可依然有不少余錢。
于是在穿過來之后,單奚澤拿著這些錢,再委托留絮賣了幾件首飾,以此購置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其中就包括房宅。她在京城的不同方位買下了幾處地皮和房屋,作為據點以備不時之需。
正好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她進了屋內換好原來的衣服,再把易容妝容卸去,恢復成原本的容貌。
做完這些之后,她泰然自若地走出宅子,準備回夏家。
她離開之后,一個黑影在宅外停頓須臾,躍上院墻。沒過多久又跳了下來。
暗衛十沒在宅子里發現異樣,便又繼續跟著單奚澤。一直到她進了將軍府,這才終于止步。直到這時候他也并沒有發現陸以朝的身影。
看來單奚澤與此事并無關聯。
十沉思片刻,決定回去向豫王匯報這個結果。
單奚澤踏入夏家,憑借著前世長期訓練培養的直覺,終于確認跟蹤自己的人已經離開。
她這才稍微從剛才的戒備中放松些許,繼續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