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這亂七八糟的一日后,桑寧寧睡得極為香甜。
自然,在她高枕無憂之時,有人在替她負重前行。
自從目睹那一日,桑寧寧的驚艷一劍后,桑云惜輾轉反側,就連修煉時都忍不住有些走神。
她有些慌了。
這么多年,之所以針對桑寧寧,除去最初是她本身的意愿之外,更因為后來,桑云惜發現一件事。
她與桑寧寧之間的氣運,此消彼長。
無論是父母的寵愛,親友的關懷,還是其他運氣每一次,只要桑寧寧倒霉,她就會幸運。
而只要她搶在桑寧寧之前得到一樣東西,那么桑寧寧就很難再拿走。
父母寵愛如此,拜師劍宗亦然。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就在她拜師容長老,最志得意滿,以為從此能徹底將桑寧寧踩在腳下時,發生的事情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她她怎么會和左師兄扯上關系
明明該是她的好日子,偏偏被她搶了風頭
從來順風順水的桑云惜,第一次嘗到了挫敗的滋味。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她必須
“桑師妹。”
一道冷淡的嗓音打斷了桑云惜愈發陰暗的心思。她抬起頭,看見來人,臉上已經掛起了天真爛漫的笑容。
“左師兄好”
少年并未多言,只走到了她的身邊,用劍鞘抬起了她的手腕。
“習劍,應全心投入。”
左儀水頓了頓,對上了桑云惜隱隱泛著水光的眼睛,見對方一副惱怒委屈的模樣,又垂下眼,聲音毫無起伏道,“若是心神不屬,便不要練劍。”
這句話絕非安慰。
只是因為桑云惜的身份,左儀水沒有將話說得太直白。
桑云惜卻不懂,她習劍也并非是天生愛劍,只是當年桑寧寧對劍有了興趣,故而她習慣性地掠奪而已。
反正根據那人所說若是桑寧寧有天賦,那她只要壓制住桑寧寧,天賦必然在桑寧寧之上。
得了左儀水這句話,桑云惜順勢停下了揮劍練習,撒嬌似的抱怨道“左師兄,我今日已經練習了一百多次了,手酸得不行你就讓我休息一下,咱們聊聊天嘛,好不好”
若是旁人,左儀水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這是桑云惜。
他的師妹。
甚至根據桑家與左家許久之前的約定,極有可能也是他未來的道侶。
偏偏左儀水發現自己極有可能會擇無情劍道。
雖他現在仍未結丹,但是修士的預感總是準的。
種種緣由之下,左儀水對于桑云惜的包容度極高,出于某種彌補的心態,更是打算在力所能及之處,給予她所有的庇護。
左儀水抿唇,終是開口“何事讓你如此掛懷”
桑云惜并未覺得不對,順勢吞吞吐吐道“左師兄可還記得我入門那日,特意去外門發放丹藥”
左儀水“記得。”
怎么會記不得因此還惹出了好一番事。
比如那個女弟子。
“就那個你攔住的外門女弟子。”桑云惜笑了一下,俏皮地眨了下眼,“左師兄大抵不記得了,就是那個穿得灰撲撲的”
“桑寧寧。”
冰雪似的嗓音響起,不帶分毫猶豫“我記得。”
倒不是因為桑寧寧天賦多高,畢竟左儀水自己也是天縱奇才。
關鍵是,那一劍實在像極了大師兄容訣。
竟然知道名字
那豈不是在后來,左儀水還特意去打聽了姓名
桑云惜心中一緊,越發嫉妒,但她面上不顯,只是委屈道“就是她實不相瞞,我當日特意去外門發放丹藥,今日又來問左師兄你借外門弟子名冊,就是為了她。”
左儀水疑惑地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