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桑寧寧站在比試臺上,緊盯著對面那人。
當著許多人的面,明晟自然還是要維持自己的謙恭有禮世家公子的假面。他虛偽地對桑寧寧問了好“桑師姐,好久不見。”
桑寧寧略一頷首,自認既有禮貌地回應“師弟好。”
明晟握緊了手。
這個女人竟然還是不記得他的名字
若說往日,明晟絕不會對一個低賤得不值一提的外門弟子如此在意。然而大抵是桑寧寧幾次三番沒有將他放在眼中,反而激起了明晟的勝負欲。
越是如此,他越要得到。
然后再狠狠丟棄,棄之如履
頓時,無形的怨氣與空氣中悄無聲息地滋長。
容訣輕輕往場內掃了一眼,嘴角勾起,卻不是笑意。
大抵是懷著這樣一股心氣,還不等掌事完全喊出“比試始”,明晟便已率先出劍,劍鋒直指桑寧寧面中
桑寧寧尚且來不及思考,為什么比試臺的“鏡”沒有將明晟這一行為算為作弊,劍光已至眼前
該說不說,到底是容長老塞了無數丹藥長大的孩子,明晟雖年紀尚小,但在靈力卻極為精純,修為上也高了桑寧寧一截。
但桑寧寧從不怕。
在先前的幾場比試中,她遇到過許多比她修為高的人。
作為一個劍癡,桑寧寧于修煉一途上并不精通,但于劍道一途上,桑寧寧自認不遜色于任何一個外門弟子。
哪怕對方修為高出她一個境界又如何桑寧寧同樣能在十招內將他們斬下。
明晟攻勢兇猛,劍招更是花哨,桑寧寧卻只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在劍鋒至眼前后,才揮出了第一劍。
平平一劍,卻銳不可當,蘊含斷流水之勢。
臺下圍觀的錢芝蘭眼睛一亮,不由贊嘆“好快的劍”
不止是她,就連隱在帷幕后的容長老這一行人,都為這一劍而感到心驚。
景夜揚摸著下巴,搭上了左儀水的肩“三師兄,你這次到沒騙人,這外門弟子倒還有幾分本事。”
左儀水“我從不騙人。”
在他們聊天之時,桑寧寧揮劍襠下了明晟的攻勢,明晟一擊不成,顯然有些急切,他的眼神愈發陰狠,劍鋒竟朝下三路走去。
景夜揚聳了聳肩,道了句無“無趣”,又轉而看向桑云惜,滿懷著看好戲的心態“小師妹啊,你一會兒”
話音未落,臺下一片驚呼
原來在電光火石之間,桑寧寧反手揮出一劍,劍勢如虹,直接橫向劈斷了明晟的劍光,而后趁著明晟未反應過來之時,桑寧寧騰身而起,于空中翻轉身體,直接向明晟的咽喉刺去
“慢著”
一道如洪鐘般的聲音出現,與此同時,桑寧寧發現自己的攻勢被攔下,就連身形也動不得分毫。
桑寧寧垂下眼。
這幾日連勝的浮躁褪去。
她還是不夠強。
伴隨著臺下弟子艷羨的目光,容長老一行人落在了看臺上。
他先是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明晟,確認他沒事后,方才轉向桑寧寧。
容長老撫須欣慰道“你這小姑娘方才那一劍真是漂亮,若非是簪玉容提前,老夫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得見如此英才。”
說完后,他就看向桑寧寧,等待對方或是激動得不能言語,或是一朝苦盡甘來,痛哭流涕,丑態百出。
這也是他的計策。
事已至此,明晟與這丫頭他必然都要收入門中。
但如何要在無形之中,讓明晟壓這個丫頭一頭,就是另一門學問了。
然而饒是容長老機關算盡,也未曾想到,桑寧寧的反應壓根不是他所猜想的任何一種
“嗯。”桑寧寧收劍,對容長老行了一禮,平靜道,“多謝容長老夸贊。”
她的劍本就好,受幾句夸是應該的。
桑寧寧看了容長老一樣。
不過沒想到,這位未來的師父倒不似她想象中那樣無能不管事。
起碼還是有幾分眼光的。
容長老“”
饒是再好的養氣功夫,此刻也被桑寧寧這一眼看得有幾分心梗。
不止他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臺下圍觀眾人也愣在原地。
雖然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