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寧挽了個劍花,眼神更冷“那這一次,就新仇舊賬一起算吧”
孫照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眾弟子被桑寧寧打得抱頭鼠竄,口中不住地發出慘叫。
“別打了別打了桑師姐”
“我們、我們錯了桑師姐求求你,你快住手”
“嗚嗚嗚,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也是受人所托啊”
受人所托
桑寧寧眼神一動,旋即手上動作更快
打的就是你
盡管她只是手持木劍,可動作快如疾風,加之靈力輔助,一時間竟然無人敢還手。
暢快。
但也
沒想象中那么暢快。
料理完背地嚼舌根的弟子們,桑寧寧回過頭,就見容訣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
聯想起先前那些對話,桑寧寧頓時心中一緊。
該死。
他不會誤會自己是在為他出頭吧
果不其然,容訣走到了她面前,唇畔帶著淺淡的笑。
“多謝師妹,但往后不必再管。”長長的睫羽輕顫,于下眼瞼處落下一片陰影,“我”
又來了。
又是這樣。
原本被桑寧寧壓下的無名火再次被點燃,且又愈演愈烈之勢。
“呵,我要你管我偏要管”
聽了桑寧寧的話,容訣忽得彎唇一笑,眼尾帶血,比之往日溫雅更添三分艷色。
他道“那便有勞師妹了。”
他沒有拒絕。
桑寧寧遲疑地眨了下眼。
她垂下眼,看向了容訣的手。
“你沒有劍了嗎”
容訣搖頭“清珩已毀,宗門不許我再用劍。”
清珩已毀。
這四個字容訣說得輕描淡寫,但落在桑寧寧耳中卻怎么聽怎么別扭。
大概是不習慣容訣沒有劍吧。
桑寧寧皺起臉,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
“木劍”
容訣依舊搖頭,隱約發出了一聲輕笑。
“也是不許的。”
桑寧寧沉默了良久。
她望向了容訣身后的小屋。
不,這里與其說是“屋”,不如說是草廬。
破敗的墻壁,凋零的花草,被好好圈起來的藥圃此刻也已經被破壞的亂七八糟,為數不多的草藥大都被碾得粉碎
而容訣還在試圖將它們撿起。
桑寧寧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身體反應幾乎快過腦子,在她意識到自己要說什么之前,話已然出口。
“我帶你走。”
正彎腰拾取草藥的容訣動作未停。
他知道,這只是一時口快。
桑寧寧確實是一時口快。
可她說出口后,卻覺得這個主意妙極。
“你和我回小竹屋,”桑寧寧快步走到容訣身邊,放下了木劍,蹲下身體,一邊幫他拾取那些已經斷成幾截的草藥,一邊飛快盤算起來,“你不是說過么,通往我湖心小竹屋的那條道可以隨我心意而行,只要我不愿意”
她是認真的。
容訣停下動作,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你已經有了許多新朋友了,你可以去找他們。大好光陰,不必在我身上浪費。”
他故意向沈家發出那封信,就是為了吸引景夜揚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