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成了個廢人,還擺出這幅做派干什么
“容訣”
他怒氣沖沖地上前,握緊了腰側的劍,一字一頓道“那些外門弟子他們自從見過你后,無不是重病在床,身上疼痛難耐,道道抓痕,簡直比死還難受你說這是不是你干的”
“是啊。”
“我就知你要狡辯”
話音未落,容明晟卡了殼。
他瞪大了雙眼,活像見鬼似的看向了容訣“你、你說什么”
容訣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一截斷草拋入湖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過身,對上了容明晟的眼睛,語氣溫和道“我說,是啊。”
語如臨江仙,卻又似惡鬼來。
與容訣的從容不同,容明晟驚慌失措,甚至不自覺地倒退了幾步。
“不、這不可能”他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吐沫,“你怎么可能做到你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完全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以的。”
容訣忽得揚起了一抹笑,將手中的一截斷草遞了過去“只要我想”
“啊啊啊啊啊”
容明晟宛如見到了煉獄惡魂般的,爆發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他一把揮開容訣的手,漲紅著臉,喘著粗氣道“拿開我說拿開”
“拿開么”容訣隨手將斷草丟棄,語氣輕柔又遺憾,“我記得那個總是喜歡穿黃衣的外門弟子和你關系不錯來著”
容明晟悚然一驚。
一種被某種未知黏膩的視線盯上的詭異感讓他不寒而栗。
他知道自己不
該問,可此刻卻像是控制不住般地,哆哆嗦嗦地問了出口“你、你把他怎么了”
容訣嘆了口氣,語氣依舊溫潤有禮“我沒把他怎樣。”他微微側過頭,看向了那截已然快要沉底的斷草。
“應該說,是容少爺你將他如何了。”
輕柔的語氣,上揚的尾音,帶著說不出的詭譎。
容明晟渾渾噩噩地看向了那截斷草,驟然發出了一身尖叫
“不去撿嗎”容訣笑吟吟地開口,并為掩飾自己的惡意,“或許,還來得及呢”
那截斷草從湖邊一路飄到了湖中央,正打著旋兒的下沉。
容明晟臉都白了,呆呆道“可我不會水”
“那很遺憾。”
容訣望向湖面,柔和的面容上倒映著波光,隨著春風吹拂,幾乎要將他的面容割裂。
他溫柔地折斷了最后那根草藥,輕輕下了最后的斷語。
“是你,親手害死了你曾經的朋友。”
容明晟宛如被人使了定身術,神色驚恐,偏偏又動彈不得。
須臾后,他才終于反應過來。
“一派胡言”
對于容訣的恨意超過了其他情緒,容明晟努力虛張聲勢,手卻不受控制地發著抖。
可開口時,他的語氣卻又十分暢快,像是抓住了容訣的什么弱點似的洋洋得意。
“桑寧寧我問你,容訣,桑寧寧她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竟然提起了她。
容訣眉梢微動,復又輕輕上揚。
臉上笑意不變,但眼中又似乎多了什么。
他終于正眼看向了容明晟,唇角的弧度揚起。
“你也很在意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