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兩位來的也是不湊巧,真正的謝玉珠出去還不到一個時辰。更可惜的是他們事先也沒有做好功課,見了坐在桌邊的姑娘的怪異白發,也沒醒悟自己找錯人了。
畢竟這姑娘相貌年輕,衣著華貴、氣質不凡還滿頭珠翠,除了謝玉珠還能是誰那黑衣人心想謝家藏著謝玉珠不讓她露面,竟是因為謝家小姐身患怪病天生白發。
“我勸小姐莫要掙扎喊叫,外面的人聽不見。乖乖同我們走,還能少受點苦。”抱著劍的男人警告。
云川抬眸看了他們一眼,再看向窗戶,窗上竟然完全沒有黑衣人的影子,她的影子還保持著黑衣人進來前的動作。
“所以你們是把這個房間與外界隔絕開來。那外面的人看到的是什么是上個時刻假的”云川對危險渾然不覺,伸出手在空中比劃著,比起面前的兩個人對術法更感興趣。
顯然對面二人沒這個耐心跟她探討術法問題,她話還沒說完眼前就天旋地轉,被其中一人攔腰提起來扛在肩膀上。他們撞破窗戶一躍而下,在夜色中疾奔而去。
此次綁架順利得驚人,連被綁架的人也十分乖巧,一路不喊不鬧不掙扎。黑衣人扛著云川在偏僻小路上一路疾行,繞進無人的野樹林里。
云川趴在黑衣人的肩膀上,似乎是被顛得頭暈,閉著眼睛說道“我還沒答應跟你們走。”
“這可由不得你”
“為什么”
“不想死就閉嘴。”
沒扛云川的那個人不耐煩道“你跟她廢什么話,把她嘴堵起來。”
云川手里拿著從房里順出來的橘子,隨著黑衣人的步履顛簸,手中橘子在月光下來回搖晃著。
她思索了一下,說“你們要殺我但我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壞人,而且殺過人,你們”
話沒說完,她嘴里就被塞了布條。她發出含糊的聲音,繼而放松手腕,橘子貼住身下之人的后背,橘子奇異地微弱跳動著,如同一顆活著的心臟。
男人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樹林幽深,黑暗里樹木極速抽條的咔嚓聲響與人慘烈的呼喊同時響起,橘子生根發芽,枝條長勢迅猛一路穿透血肉絞碎經脈,溫熱的血液濺落一地,如雨落淅瀝。
于此同時,真正的謝玉珠渾然不知有人當了自己的替罪羊,正興高采烈地在摘月樓里轉來轉去。
魘術無法在白日施展,所以魘師往往白天蟄伏,夜晚才現身。此時的摘月樓里便有許多魘師來往走動,仙門的人也來此拜會。每一層的雅座的桌上都布置了幾面大銅鏡,用以盟會時展示魘師的夢境,門簾上墜著玉牌,寫著受邀的各個門派的名字。
“靈津閣、白云闕、逍遙門”謝玉珠路過扶光宗的雅座時,趕忙踮起腳尖快速離開,也不知道她大姐和二哥來不來,要是看見她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又要一頓好說。
“任先生,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