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沒有答話,而溫辭直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輕描淡寫地說“你知不知道,要是在魘師操縱的夢里死去,就是真的死了。”
云川卻踮起腳來,再次靠近溫辭,給了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回復。
“你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攢夠錢了。”
“錢你要錢做什么”溫辭皺起眉頭。
“溫姑娘溫姑娘你怎么在這里啊,時間就要到了該去準備了。”
云川還沒回答,阿福的聲音就插了進來,他滿眼焦急但仍然陪著笑。溫辭斜了一眼阿福,轉過身去沿長廊走去,漫不經心道“催什么,知道了。”
這句話出口,聲音卻和剛剛大不相同,全然是柔美的女聲。
那身影衣袂飛揚間登上了舞臺。
鼓樂聲起,溫辭深深折下腰去貼著地面,仿佛沒有骨頭一般,在鼓點漸強時一邊旋轉一邊起身,衣袂飛散如花開。數把金色扇子在她的五指間旋轉,飛入空中又在她的肩膀、膝頭、足尖彈起,伴著鼓點與鈴鐺聲時收時展。
十二部弄扇戲,如蝶戲花間,行云流水,眼花繚亂又精美絕倫。一時間掌聲雷動,眾人驚呼以為絕技。
在掌聲中溫辭頷首,鬢間金穗拂過眼眸。
“且以喜樂,且以永日。”
這句話從這樣的美人嘴里說出來,仿佛祝福又仿佛天神垂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臺上時,無人看見的角落里,又有一張白紙憑空出現,貼在了逍遙門那面鏡子的背后。
而整個摘月樓所有觀夢銅鏡的背后,都神不知鬼不覺地爬上了白紙。
看到云川抱著銅鏡來到房間時,謝玉珠一下子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興奮道“姐姐當真厲害真的拿來了”
云川搖搖頭,她把那面鏡子放在桌上,說道“這只是一面普通的銅鏡。”
謝玉珠面露失望之色,但仍然拍著云川的背安撫道“沒事沒事,要你去撒謊騙人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在房間里吃點兒好吃的算了。”
云川拿出兩支造型奇異的雕刀,坐在桌邊將鏡子翻轉過來“我看過他們施法,我可以在這面銅鏡上做出來。”
“做術法你我都沒有修為,能做什么術法你又不是葉憫微,還能把那些結印和咒語雕在鏡子上”
頓了頓,謝玉珠看著著云川鼻梁上的水晶視石,說道“咦,云川姐姐你這視石和雕刀都是從哪里拿出來的你的視石模樣好奇特,水晶的嗎,祖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