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倒是半分不見慌亂,弦上不緊不慢地又搭了三支箭,錐形的箭頭在烈日下泛著凜冽寒光。
他指間一松,那三支箭便帶著破空聲,再次穿甲而過,將三名騎兵射下馬背。
但饒是他射藝了得,還剩的那十幾名騎兵已圍了上去,怎么看他都是毫無勝算。
被圍困在底下官道的流民們,不知是誰先開跑的,都逮準了這個間隙倉惶逃命去,全然顧不得身后的戰況。
騎兵們在那三箭后,已沖上坡頂,拔刀便朝著男子揮砍去。
男子足尖一挑,掛在鞍側的兵器落入他手中,竟不是槍也不是棍,而是一柄超過半丈長的苗刀。
他都沒讓刀刃出鞘,只以刀鞘輕輕隔檔,便避開了幾名騎兵的進攻,再翻腕橫掃,刀鞘似帶著千鈞之力,瞬間將幾名騎兵掃落馬背。
趁著這間隙,左側的騎兵嘶吼一聲,下腰揮刀去斬他馬腿,男子手中的長刀終于出鞘,在烈日下幾乎是帶起一道白弧朝著那名騎兵斬下。
猩熱的血迸濺滿地,那顆頭顱從矮坡上一路咕嚕嚕滾至坡底。
騎兵們終于意識到這是碰上了個硬茬兒,顧不得再替同伴報仇,慌忙打馬出逃。
男子輕掣韁繩,追得依舊不緊不慢。
擲出的長刀在將最后一名騎兵刺下馬背時,他馭馬走過去,抬手取回自己的刀,甩下上邊的血跡。
痛得已沒力氣再逃的騎兵癱在地上,額頭掛滿冷汗,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試圖同男子打商量“好漢,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好漢繞我一命”
男子輕描淡寫問為何要殺這些流民”
騎兵忙道“我等也是奉上頭的令,這些流民若是不依令遷至錦城,多是要落草為寇,殺他們是是以防匪患”
男子長眸微瞇,打斷他“你是裴頌軍中的人”
騎兵聽男子語氣有異,以為對方也懼裴頌的名號,連忙道“正是,我在裴司徒麾下的韓太保手中做事,好漢一身武藝,我可替好漢引薦”
他話未說完,對方已手起刀落,直接了結了他的性命。
蕭厲冷漠地在那騎兵衣物上蹭干刀上的血跡,將苗刀收回鞘中,馭馬繼續前行。
走出沒多久,身后便傳來急呼聲“恩公留步恩公留步”
蕭厲輕掣韁繩回首,便見一灰頭土臉的男子疾步朝他奔來,快到馬前才止住步伐,肩頭挎著個破爛布包,朝他一揖道“多謝恩公搭救之恩小生張淮,本欲前往坪州投奔菡陽翁主,不曾想遇上裴氏兵馬一路橫搶村落,逼著當地百姓遷家錦城,逃者便以賊寇論處,幸得恩公搭救才撿回一條命,小生感激不盡,敢問恩公尊姓大名,小生來日必報此大恩”
蕭厲粗略掃了那男子一眼,說了句“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便要駕馬繼續離開,那男子卻再次出聲喚住了他。
面對蕭厲斗笠下投去的并不算隨和的目光,男子明顯也有些懼怕,但還是出聲道“算是小生冒昧,只是小生在前往坪州的這一路,聽到的都是諸多關于長廉王后人菡陽翁主的美談,同行的流民也都是為了去坪州謀個活路,小生觀恩公一身本事,卻并未留在坪州效力,可是關于坪州的傳言有虛”
蕭厲沉默了一息收回了目光,只留下一句“坪州是個好去處,你大可安心去掙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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