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溫瑜看向昭白“晚些時候讓府醫去給他們把個脈,開個調理的方子。”
昭白頷首,以示應下了。
“公主李垚大人要急事要稟”門外忽傳來婢子的通傳聲。
溫瑜似乎皺了皺眉,但知道老師這個時候找自己,必是要緊事了,讓婢子退下后,對昭白道“你先帶他們二人下去安置。”
昭白領命帶著銅雀和岑安退了出去,走下石階時,正巧瞧見木廊另一頭,李垚朝著這邊疾步疾步而來。
岑安和銅雀對坪州當下的情況了解不多,也不認得李垚,但能猜到這須發花白的老者必是溫瑜麾下的重臣,對于政務上的事,二人都知趣地沒多問。
昭白瞥過李垚的身形,卻是不動聲色皺起了眉。
岑安忽問“對了,聽聞蕭將軍在坪州屢立奇功,今日府上有宴,不知他可在我二人自通州城外同他一別后,再未見過,若是方便,還想去同他小敘一二。”
他在周府當值多年,處事上很有一套,問起這些旁事,是真想見見蕭厲,也是想找個話題,帶著銅雀和那些僥幸活著到了坪州的周府府衛們,盡快融進這新地方。
他們從被周敬安撥給溫瑜,就已是溫瑜的人。
在南下的路上舍命護溫瑜,溫瑜雖記著他們的功,可如今坪州局勢已定,溫瑜身邊也不缺人了。
他們只要沒有就此隱退的想法,往后繼續跟隨溫瑜,自然少不得要同現下的這些坪州府衛打交道。
他們都是溫瑜手上的刀,但哪柄刀能讓主子用得更順手,除卻刀刃鋒利與否,便是看刀能不能揣摩主子的心思。
再者,就是刀與刀之間的相處。
沒有哪個主子,愿意看到自己手中的刀自相砍殺起來,故而無論是對上還是對下,言行處事里邊都有門道。
昭白正尋思著李垚來尋溫瑜,是不是為蕭厲卸甲而別的事,聽到岑安問話,只面無表情答道“周邊匪患嚴峻,蕭將軍日前進山剿匪去了,還不曾歸來。”
戰亂四起后的匪患,岑安銅雀二人一路是見識過的,當下也并未對這答復有何懷疑。
李垚步入溫瑜設在主院的書房時,下人已換上了新茶。
溫瑜親自拎著壺柄,給他斟了一盞,讓他落座的話還沒說,李垚已徑直一揖手道“臣懇請公主下令,即刻抓捕裴賊細作蕭厲”
溫瑜手腕微抬,紫砂壺中清亮的水線收了回去,她蹙眉“先生此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