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否可成事在人為,不去踐行,不知其果。”
他拿起筆,在面前的紙上落下幾字,對低頭看來的柳文正說道“老師明日整理出后面學生要讀的書就送進宮給我吧,然后帶著家人,去這里。非我去請,不要回京。”
柳文正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殿下,臣不明白,您為何要臣去這里”
這、這簡直就像是故意把他支開京都一樣
怎么回事兒
難道京都要發生什么嗎
柳文正腦袋懵懵的,但觀蕭臨淵神色淡然,不像是要發生大事的樣子,這在某種程度上讓柳文正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老師不覺得此處正是一個做學問的好地方嗎對外就說是回鄉省親。屆時,元師也會領少數弟子前往,去與老師會合。”
蕭臨淵的語氣很平淡自然,柳文正低頭,再盯向紙上那幾個大字,他的表情有一些的古怪,“這地方兒”
額嗯
到底該怎么說呢
喉嚨里的話卡了好一陣兒,他才終于吐出一句,“也算是個清靜的好地方,吧。”
這最后的一個語氣助詞就很微妙。
蕭臨淵全當聽不出來、聽不懂。
“既然老師沒意見,那便明日,最遲后日就走。”
“啊”柳文正一時間沒繃住,直接蹦出個字眼兒,反應過來后連忙挽回形象,咳了咳,表情恢復往日的正經和嚴肅,“為何這么急著要我離京”
蕭臨淵沒多說什么,只是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后者,“因為,賭局要開始了”
其實本來他應該更早就讓柳文正離開,但前些日子金萬來才離京不久,柳尚若也前后腳跟著出京,那太惹人注目了。
現在卻是不能再拖下去,不走也得走了。
柳文正本來強裝著嚴肅,聞言,神情逐漸轉變成真的嚴肅。
他從蕭臨淵的話里,嗅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殿下”他的語氣里透露著一股擔憂。
他想問什么,但蕭臨淵已抬手,制止了他的聲音,同時目光望向門口,瑾若回來了。
“老師若信我,就請
按我說的做吧。”
與此同時,修長的手指一挑,紙冊邊的墨硯被打翻,墨汁將桌面上的紙張整個浸染,再看不出一點字跡。
他知道柳尚終會信他,所以第二天毫不意外的收到了來自自家老師送進宮的一大堆作業。
蕭臨淵黑線,柳尚為什么總執著于往他腦袋里灌墨水兒
難道他長的真的很像一個文盲嗎
而此時的柳尚在將書送到后,眼中頗有些依依不舍的看著站在殿門口的蕭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