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正這次被貶,倒不完全是個壞事兒。
昭元三十六年末,他離開京都,被貶回自己的豐州老家,成了豐源縣縣令。離家半年去京都打了個轉兒,歸來還是老家縣令,哈哈哈哈。
但是你還別說,當縣令可比在刑司任屬官崔正能擁有的話語權就大多了,又或許是因他崔氏在豐州的勢力本就不俗,所以豐源縣內沒什么人敢惹他,他抓起犯人來也是毫不留情。久而久之,豐源縣成了當地治安最好的一個縣。
畢竟,若真有人受不了崔正這么嚴以執法的,又得罪不起豐州崔氏,他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大不了換個地方住就是,山不轉水轉。
但這么個小官位,就是不憑家族間的人情,憑崔家在豐州的勢力,要想安排崔正去坐這個位置,那也是綽綽有余的事。
原諒古古不地道的笑了,此時,聽見他笑聲的豐州崔氏一家人
他們為什么不說話,是天生就不愛說話嗎
他們為什么要讓崔正上京當京官,是讓他回來當縣令的嗎
無語就是他們此刻的共同語言。
但、但是別笑啊家人們主播說了,崔正被貶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你說這話之前,能不能自己先別笑了,崔氏諸人心里怨念的想。
古古咳了咳,好半天總算壓下臉上的笑意,繼續講道正是他被貶,才叫他遇到了后來的神昭大帝,被他記在了心里,然后調入京中,青云直上,壯志得酬,最后一路步入傳世閣功臣之列,獲封第二十七席,榮登神位。
豐州崔氏你要不說,他們都險些忘了,他家這位也是入了傳世閣的一員吶。
怎么說呢雖說開頭叫人無語了點兒,但好歹最后是個有大出息的,也行吧。
“也不知咱們托人送去的信件,少清可有收到”崔母在家中看著光幕,面帶憂愁。
崔父捊了捊胡子,面容是和崔正如出一轍的嚴肅,“不必操心,少清若在京中有事,自會派人傳信知會我們。”
崔母當然知道自己家在京中有人可用,但崔正是她兒子,第一次離開家上京,她作為母親怎么能不擔心
更何況她家兒子那個性子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后世小輩一張嘴全抖落完了,她兒子怕是在刑司難以立足,將成眾矢之的。
據崔正的個人傳志中記載,昭元四十三年,還是定安王的蕭臨淵秘密帶兵入京,路過豐州豐源縣時,叫崔正不小心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于是這位二話不說就寫信上報,好在信件及時叫蕭臨淵的人給截住,這才沒透露他們行蹤。
蕭臨淵為勸崔正保密,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他還是不從,一心認為蕭臨淵要造反,是個反王,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時蕭臨淵也真是好脾氣,又或許是就看中崔正這剛正不阿的性格了,也沒殺他,只是留下人來把他給綁了,秘密囚禁起來,以免他透露他們行蹤。
但是這一綁可不得了,足足叫崔正在將來入朝成為京官后,罵了蕭臨淵六年多。
其實說罵也不準確,大概言辭也就比柳尚溫柔那么一點點,相墨在史書當中就常有用言辭刁鉆、不辨好壞來形容當時崔正和蕭臨淵說話的口氣。
這簡單來理解,不就是說崔正說話愛陰陽怪氣、常搞得蕭臨淵下不來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