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牧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朝外門走去,他身上仍舊是一身破爛臟污的衣袍,半點看不出是朝凌宗的弟子服,反倒像是山下的乞丐,甚至比乞丐還臟。
從通靈門走到外門弟子宿舍需要些時間,而他的住所還在弟子宿舍后面的雜物間。
羊腸的山道上空無一人,容牧在快走到弟子宿舍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頭也沒回,定定站著,對著身后的人道“跟了一路,不累嗎”
管岐和幾個弟子就站在他身后,其中一個弟子見他停下,哼了一聲,趾高氣昂道“這是回弟子宿舍的路,怎么你開的”
容牧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拆穿“你們能御劍回去,何時和我一樣走路過”
管岐也笑了一聲,他盯著容牧挺拔的背影,眼底滿是想要報復的惡意“原來你也知道你不會御劍只能走路回去啊嘖嘖嘖,入宗三年,連個御劍飛行都不會,真不愧是天靈根啊。”
“就是啊,還不如我這個雜靈根的呢,我好歹御劍已經學的十分順手了,還有凈身術,瞧瞧咱們師兄身上臟的,哦,我忘了,師兄連凈身術都不會,要不我施舍個凈身術給你”
這個弟子冷嘲熱諷,特地將“師兄”二字咬了重音,顯然對方才因為蕭凌風的壓迫而不情愿的喊了一聲而不甘。
提起喊師兄這茬,管岐的火氣一下又上來了,別人都是站著的,只有他是跪著喊的,雙重屈辱令他眼睛都染了曾血色。
他冷哼一聲,對著容牧譏諷道“師兄他也配一個魔族而已,讓我說,懷雪仙尊就該殺了他,讓一個魔族和我們待在一塊,指不定哪天就發瘋了。”
容牧聽到“魔族”這才有了動作,他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纏上管岐,一字一頓道“我不是魔族。”
管岐見對方終于有了反應,這才興致高漲,他故意激容牧“通靈門都驗出了你是魔族,你有什么好狡辯的哥幾個,你們說我們打死一個魔族,也算是為民除害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幾個弟子紛紛附和“那當然,說不定還是大功一件呢”
容牧扯了扯嘴角,嗤了一聲沒有說話,這些人欺凌他習慣了,他解釋什么都沒用,他們不過就是想出氣罷了。
管岐最討厭容牧那副漫不經心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樣,仿佛把他當做跳梁小丑,他冷著臉咬牙切齒“沒關系,我今天心情不錯,你跪下來喊我一聲師兄,我就大發慈悲放過你,如何”
容牧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向管岐,眼底滿是涼意。
管岐霎時間跳了腳“你那是什么眼神可憐我笑話我倒要看看誰更可憐”
他說完,給身旁的另一個弟子使了個眼神,小弟子收到暗示輕輕一點頭,手中弟子劍一凜,朝著容牧直直刺去。
他的動作比起蕭凌風要慢上太多太多,在天靈根天賦的容牧眼中就如同放慢了的動作,容牧沒學過什么防御或是反擊的術法,千鈞一發之際,腦海里忽然閃過方才溫聽寒從蕭凌風劍下救他的招式。
小弟子的劍已到他的面前,容牧伸出修長的指間將劍夾住,只是他沒有靈力又不得技巧,徒有力量,雖然攔下了弟子劍,可劍端仍然擦著他的指節刺入他的胸口。
容牧的手顫抖著,鮮血順著指間淌下,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