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牧掩下眸底的暗涌,問“師尊還有何事”
溫聽寒面色猶如寒霜,仿佛方才疼得在榻上呻吟的人不是他“自然是找你算賬。”
容牧看了溫聽寒半晌,嗤笑一聲,緩緩跪了下來“任憑師尊責罰。”
在溫聽寒最虛弱的時候他沒能得手,愿賭服輸。
他低著頭等著溫聽寒折磨他,然而許久,衣擺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一個精致的小琉璃罐落在他眼前,他聽見榻上的人冷聲道“給我上藥。”
容牧微愣,好半天才撿起小罐子起身走到榻邊,他的目光落在溫聽寒的脖頸間,淡淡的痕跡如桃花落在雪地中。
他用手沾了些許膏藥,伸手靠近溫聽寒的脖頸,指腹緩緩觸上溫聽寒柔軟脆弱的命門,只要他一用力,溫聽寒的脖子就會被他掰斷。
但他知道,沒用的,溫聽寒敢將命門放在他面前,便是打定他動不了的想法,他只能用指腹在對方帶著些許熱度的脖頸上流連,帶著清涼的藥膏一寸寸擦過被他扼出來的傷痕。
溫聽寒微抬著下頜,將修長脖頸盡數暴露,喉結時不時滑動著,令人想咬上一口。
容牧從未想過能在一個人身上同時看到清冷與魅惑。
半晌,容牧才退了開去“師尊,藥擦完了,弟子就不打擾師尊休息了。”
不知怎的,他掌心微微散著熱意。
溫聽寒再次將小藥罐丟給他“你碰過的,臟了,自己拿去用吧。”
容牧緊緊捏著小藥罐,掌心的熱意散去些許,他道“是。”
溫聽寒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還是需要找個合適的時機,讓眾人能夠接受“溫聽寒”的轉變,他可不想一直想對容牧好的時候卻只能說羞辱人的話。
容牧走出溫聽寒的屋子,站在院中被冷風吹著,感受著風里帶來的涼意,將掌心的溫度徹底吹散,深夜里他深邃的眼眸冰冷到看什么都如同是一件死物,他緩緩抬起捏著琉璃藥罐的手,隨即狠狠一捏,掌心的琉璃藥罐瞬間化為灰燼,從指縫滑落。
溫聽寒的生物鐘迫使他早起,身上的不適感盡數消散,他穿戴好衣物,這一次將天寒玉佩戴在腰間,絕對不再取下來了。
院子里空無一人,容牧應當已經前往聽風堂聽課,蕭凌風讓他只上一堂課,他倒是正好可以借著授課多了解了解這個世界。
容牧這么想著,乘著仙鶴朝聽風堂而去。
朝凌宗的聽風堂是專門為門內弟子設立聽課的地方,宗內除了三位仙尊,下面還有四位長老,每個人所擅長的不同,但都教給弟子們,也好讓門下弟子取各家所長學習。
溫聽寒落地穿過回廊,課室里有些吵鬧,前方并沒有師長教學,他便在門外聽了聽。
“容牧,你昨日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這么多人喊你師兄,滋味如何入宗三年頭一次有人喊你師兄,好聽嗎”
“嘁,你也不看看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也配我們喊你師兄”
“說起來你體內藏著個魔族,要不咱們幫懷雪仙尊一點小忙,把你體內的附魔打出來,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