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樞秋也剛好寫完最后一筆,停下時,周遭的聲音便涌入他的耳中,他才驚覺身側的溫聽寒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看了一眼窗子,起身去關,卻并未立刻給溫聽寒診脈,而是沒什么好臉色道“聽師兄說,你又動用靈力了。”
是個肯定句。
溫聽寒緩了緩,臉上因為喘不上氣憋出一些血色“你們倆的消息遞的夠快的。”
沈樞秋坐下哼了一聲,故意將手抱臂“我可治不了你,你另請高明吧。”
窗子被關上,將微風隔絕在外,溫聽寒的咳嗽便也緩和了下來,他放下掩唇的袖子,道“無妨,只是若哪天我真的死了,還請師兄一把火將我燒了吧。”
省的容牧那個瘋子折磨他。
沈樞秋似是被溫聽寒的所言震了震,他瞳孔巨震“你我我開玩笑的,你別瞎說。”
溫聽寒沒接話,只是不動聲色的切入了正題“師兄,我這病是怎么回事”
沈樞秋說著不給溫聽寒看病了,手還是自覺搭上了溫聽寒的脈,一邊診脈一邊回答溫聽寒的話“我說你再用靈力神仙難救是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安安心心聽我的話,唉,但你確實不適合動用靈力了。”
“和上任魔尊一戰后你的靈力受到重創,尤其神魂,魂魄受損傷了本體,如今我看神魂比之前穩了許多,但是靈力還是勿動的好,若是再度影響神魂,疼的還是你自己,倘若魂魄離體,后果更是不堪設想,這可沒唬你。”
溫聽寒仿佛并不是在聽自己的事,神色冷靜淡然“原來是這樣。”
溫聽寒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便打算離開,卻聽見沈樞秋突兀的應了兩聲,隨后看向他。
溫聽寒同對方對視,不明所以。
沈樞秋半晌,道“師兄說,山下回來的弟子遇到了不少附魔,其中有幾只說要來朝凌宗什么的,具體沒問到,但師兄猜測和你徒弟或許有些關系,讓你自己留意些額,別搭上命了。”
溫聽寒愣了愣,隨即便道“知道了。”
他轉身離開。
沈樞秋和蕭凌風倒是及時提醒他了,容牧雖然沒那么容易死了,但那些附魔對容牧體內的魔骨仍是虎視眈眈,若要容牧不成魔還得保住性命,得處理這些麻煩。
溫聽寒回到澤被軒的院子里,容牧的房間竟然還亮著燈,他走過去敲了敲門,問“容牧”
房門被打開,容牧站在溫聽寒的面前,不知為何,身上有些濕漉漉的,像是打翻了什么。
溫聽寒蹙了蹙眉“出什么事了”
容牧抿著唇搖了搖頭,似是猶豫了一下,又給溫聽寒讓了位置。
溫聽寒一步跨進房間,屋子里并沒有什么打斗的痕跡,應當不是有魔族找上容牧,他掃了一圈,只發現容牧的床和被褥濕了。
溫聽寒猜不透小崽子在做些什么,直接問道“這是怎么了”
容牧瞥了一眼打濕的床,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他緊緊抿著唇,半晌才回答“弟子學藝不精,凈身術沒施展好”
溫聽寒的神情有一瞬的錯愕,看著容牧臉上別扭的模樣,心底忍不住發笑。
主角現在的模樣像極了沒研究明白課業懊惱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