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剛要替容牧將床收拾干凈,伸出的手卻是頓了頓。
容牧白日里明明已經將凈身術融會貫通,此刻又裝作倒退的模樣,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崽子又要做些什么。
思及此,溫聽寒便收了手,沒再動用靈力,他清咳一聲,道“學習一事無需操之過急,你是天靈根,天賦是一等一的,沒必要如此強迫自己,急于求成反而會適得其反。”
容牧應了一聲,看著溫聽寒,少有的眼底沒多余的情緒,問“師尊再教我一次,我一定可以”
溫聽寒打斷了他“不必了,你今日練的太久了。”
容牧低垂了頭,沒再說話。
溫聽寒心底無奈的嘆了一聲,抬步出門,道“跟我來吧。”
他將容牧帶到了自己的寢室,屋子里一道灑金屏風將室內隔成兩個天地,溫聽寒一般喜歡躺在外邊的美人榻上,其實里頭還有一張寬大的床榻。
溫聽寒一邊脫下身上的外袍擱在衣架上,修身的里衣將他的身姿稱得極為修長,三七分的身材比例令人驚羨。
容牧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溫聽寒的腰上,白日里抱起溫聽寒托的是背,并未碰到對方的腰,此刻才發現,溫聽寒的腰很細,似乎他一只手就能將其圈住。
溫聽寒走到美人榻上躺下,對容牧道“去睡吧。”
容牧瞥了一眼里間寬大的床榻,沒動“弟子不敢。”
溫聽寒知道容牧在想什么,閉著眼睛道“我一向不怎么睡床。”
容牧愣了愣,下意識問“為什么”
溫聽寒淡淡道“美人榻比較軟糯,睡起來更舒服。”
容牧“”
深夜,明月皎皎在夜空中格外耀眼,月光透亮,猶如一道刺眼的日光炸進窗子。
容牧躺在屏風后的大床上并未睡著,他側著身子,雙眸灼灼盯著屏風前的人影。
如此近的距離,他不信溫聽寒不露出馬腳。
是奪舍還是另有蹊蹺
“我還以為你信了溫聽寒的話,真的打算做尊師重道的乖徒弟呢”
容牧聽著魔骨的話,嘲諷道“一年前我或許會信,但是如今,我還看不透溫聽寒的本性嗎”
“好啊,既然不打算和那些假仁假義的正道混在一起,不如就此修魔吧然后殺了溫聽寒,不,折磨他”
容牧一邊聽著魔骨的教唆,一邊盯著溫聽寒的身影,若有所思。
腦海里突兀的跳出一句話來,是溫聽寒說的“怎么,想管為師的行程了”
他那時沒想完的后半句是,若真的能管,他要溫聽寒困在這小小一隅,走不出那道門,每日只能祈求著他來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