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寒擋了一下容牧的胳膊,沒讓人跪回去“行了。”
他不是原身那個虐待狂,沒有想虐待容牧,只是方才被氣的狠了,又看書看入迷了,才讓對方跪了這么久,眼下氣也消了,自然不可能再讓容牧接著跪。
他俯身用掌心去碰容牧的膝蓋,靈力還未從掌心鉆出,容牧便握住了他的手“師尊,沈師叔說過,您的靈力損耗太多,不能再用了。”
溫聽寒頓了一下,直起身子頷首“也是。”
他似乎在思索著容牧膝蓋的傷,又聽見對方提議道“不如師尊將術法口訣教給弟子,弟子自己來。”
溫聽寒覺得倒是可行,點了點頭。
小兔崽子知道師尊靈力不便,還懂得體恤他,還是有救的。
溫聽寒總算睡到了自然醒,套上寬松的外袍剛打開門,便見付昇正在院子里等他,甚至他一開門,就對上了付昇的視線,大概是一直盯著門。
溫聽寒招架不住那份熾熱的崇拜,好在原身性格冷漠,他移開目光,面無表情的關上門,淡淡問“做什么”
付昇取出一疊厚厚的紙捧到溫聽寒面前,恭敬道“仙尊讓弟子罰抄的都在這里了。”
溫聽寒瞥了一眼那一張張寫的滿滿當當的紙,點了點頭接過便放在了桌邊“知道了。”
他放下紙張的同時瞥見了桌上還放著一碗藥,指節碰了碰碗,尚且是溫熱的,剛剛好。
付昇也早就注意到了這藥,一踏入澤被軒他就聞到了百草堂特有的苦澀味道,不由得問溫聽寒“仙尊,您受傷了嗎”
修仙者生病的概率微乎其微,仙尊喝藥絕大可能是受了傷。
溫聽寒并不準備和付昇多說什么,模糊的應了一聲在軟墊上坐下,將盛著苦澀湯藥的碗往旁邊移了移,隨意的翻起了付昇的罰抄。
抄寫并沒有什么好看的,也不需要他批改什么,故而溫聽寒的思緒并不在此,反而是那碗藥讓他想起了昨日容牧灌他藥的情形。
付昇聽到溫聽寒應了,以為溫聽寒真是受了什么嚴重的傷,連忙將藥碗捧起來遞到溫聽寒手邊,道“那仙尊趕緊喝藥吧,再不喝就該涼了。”
溫聽寒目光微頓,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藥碗接過。
容牧會直接灌他藥,并且根本不怕受罰,溫聽寒拿他沒辦法,若是不想再如昨日那般強迫喝藥,他便自己主動喝完。
這就是容牧將藥堂而皇之擱在桌上,讓溫聽寒一眼能夠看到的提醒。
溫聽寒默默在心里給容牧記了一筆,等他靈力恢復,這小兔崽子就等著被他收拾吧
他將苦澀的藥一口悶下,閉上眼兀自緩和著被麻痹的味蕾。
只是這一幕落在了回到院子里的容牧眼里,他看到付昇遞給溫聽寒藥碗,溫聲勸人喝藥,而溫聽寒接過藥一飲而盡,不曾推卻。
容牧眼底一下沉得猶如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