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去嶺南才會帶著他。出門在外,大夫總是不能少。
江舒白把所需物品都整理好,換了身月白色勁裝,匆忙下山。
李嘯天不耐煩的說“磨磨蹭蹭的,你不妨等天黑了再走”
江舒白連忙道歉,頂著李嘯天刀子一樣的眼神,退居后方。
又過了半個時辰,一伙魔修踩著最后一縷夕陽趕到,個個滿頭大汗臉色發白“屬下該死,勞副堂主久等了。”
李嘯天沒說什么,只是叫大家別耽誤時間,立即出發。
江舒白雙手結印,感覺身側有不止一雙眼睛窺視自己,他不予理睬,穩健的踏風上空。
幾個魔修沒看到樂子,自找無趣。
太微宮那邊在熱熱鬧鬧的開席,四海皆往,路上都冷清許多。
李嘯天只說了有公干,具體干什么他卻不透露,憑江舒白的身份也無權打聽。
但江舒白能猜的出來。
仙魔兩界在十年前簽署休戰契約,打那之后相安無事。不過世人皆知,自古正邪不兩立,和平只是表面,背地里暗潮洶涌相互防備,而此次嶺南之行,或許就是一個打破虛假和平的契機。
江舒白有些走神,旁人連叫了三聲才反應過來“師兄說什么”
那人正要發怒,被身旁人用手肘戳了戳,他強忍下脾氣,笑呵呵的說“聽聞江師弟前陣子新得一把寶劍”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周遭此起彼伏的譏笑聲。有人更是不遮掩的放聲大笑,吆喝道“你一個連鋤頭都拿不穩的人,還會使劍”
“就是,這不是燒豬肉喂狗,糟蹋好東西嗎”
“寶劍配英雄。江師弟,再好的神兵利器放在你手里也是浪費,我看不如給副堂主,副堂主可是用劍的高手”
走在最前端的李嘯天心神大動,微微偏過頭來。
習武之人哪能抵御好靈器的誘惑況且江舒白那把劍不是一般的靈器。
它名曰白練,是一柄極薄修長的軟劍。如其名一般,柔韌似白絹,出劍時銀芒耀目,宛如三尺白綾繞過你的咽喉,殺敵索命于瞬息之間。
此等寶物配上商羽那樣的人,那是如虎添翼。落到江舒白手里是暴殄天物,明珠蒙塵。
江舒白抿唇一笑,迎著李嘯天虎視眈眈的眼神,溫和說道“抱歉,白練是葉慎之贈予我的,不便送人。不如等從嶺南回來,我問過葉慎之,他若同意,我定雙手將白練送給副堂主。”
李嘯天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問那個暴脾氣葉慎之開什么玩笑
“別以為有姓葉的做靠山,你就能在乾堂高枕無憂,他能罩你一輩子嗎此次嶺南之行可不太平,沒準他葉慎之一個運氣不好”李嘯天冷笑。
江舒白抬起眸子,目光清明,難以窺出情緒來。
等李嘯天走遠,身后魔修搖頭道“你是不是傻白給你討好他的機會都不懂得利用。現在好了,把李副堂主得罪了,以后有你苦頭吃的。葉慎之再護著你,也遠水解不了近渴。”
江舒白沒說話,又有魔修搭腔“人家可以指望師父啊李嘯天再神氣那也是在堂主之下,江師弟,好好獻媚咱師父才是正事。”
“哈哈可惜了,師父最討厭爛泥扶不上墻的蠢才,要不是顧念六年師徒情分,早把他攆出乾堂了。”
眾人七嘴八舌編排的好不熱鬧,江舒白只是淡淡的笑,明明被嘲諷卻不生氣,大家早就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