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白怔鄂,瓷白的湯匙“啪”一下掉回碗里。
“我”
方寧把頭點成雞啄米。
誰人不想高官厚祿,加官進爵
李嘯天在副手的位子上坐了太多年,被狄沙壓了太多年,千呼萬盼這一天。沒想到近在咫尺,卻變成了海市蜃樓
江舒白能想象到李嘯天該有多氣急敗壞。
江舒白顧不得喝藥,說道“你快詳細說說。”
“是。”方寧說,“魑長老在了解事情始末后,將在嶺南發生的一切通過靈符傳送回總部,經過魑魅魍魎四大長老的商議決定,此次戰役舒公子當居首功。”
“您傳授心法,讓大家免于幻術。又以一己之力毀掉陣眼,攻破小五行幻陣,您拯救了大半個乾堂,理應擔任堂主之位。”
江舒白重新拿起湯匙,隨著方寧的話而漸漸收攏五指,攥的骨節發白。
他在壓抑內心的震撼和驚喜。
是的,有喜。
他江舒白俗人一個,面對突然的加官進爵,他也是高興的。
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卒,變成了詭門八方分部其中之一的堂主。
他似乎不那么卑微渺小了,似乎距離高不可攀的商羽近了那么一點點。
方寧“這是四大長老的認命,李嘯天縱有不服也無可奈何。”
方寧從懷里取出代為保管的東西,完好無損的遞交給江舒白。
那是堂主令。
金色的腰牌,正面刻有“乾”字,反面是詭門的符文。
方寧憂心忡忡的說“李嘯天早就覬覦堂主之位,現在被您截胡,肯定氣瘋了。最要緊的是,他昔日曾為副堂主,地位遠在您之上,而今卻要朝您跪拜行禮,屬下擔心他氣不過,對您暗下黑手。”
江舒白面色如常,淡然的將湯藥一飲而盡。
詭門的爾虞我詐,魔道的明槍暗箭,他早就見慣了,習慣了。
若連區區一個李嘯天都應付不了,那還談什么宏圖壯志
其實他沒有多大的野心。前擁后簇,萬魔臣服的排面他也不需要。
他之所以想往上爬,只是想縮短自己跟商羽的差距。
只有地位上來了,他才有資格跟隨大軍出席大大小小的場面,才有機會在茫茫人海之中,遠遠的看一眼商羽。
方寧問他餓不餓,江舒白心思不在,沒有聽見。
這里并非乾堂,而是云溪棧的蕭宅。房間被人清理過,若不是墻縫中有發黑的血跡,這里就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江堂主。”
曾經可以呼來喚去的小魔修,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頂頭長官,這人誠惶誠恐的改口,結結巴巴的匯報“魑長老說,如如果堂主醒了,請立即前前往堂屋。”
江舒白和方寧對視一眼,方寧看起來全副武裝嚴陣以待,比他還要緊張。
江舒白忍不住笑了笑,放下藥碗,換了身東方既白的直襟長袍。才走到堂屋屋外,就聽見以李嘯天為首的抗議之聲。
“我等絕非膽大包天,敢質疑四大長老的決定。而是一堂之主,關乎整個分部的生死存亡,江舒白修為平平,庸懦無能,實在難以擔當此任。”
“此次云溪棧,他純粹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李副堂主德才兼備,文武雙全,該是最好的繼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