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內,李嘯天低調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的黨羽站成一排,約莫得有個十幾二十人,全都一副慷慨就義,舍生忘死的表情來為李嘯天抱不平。
而魑長老是四大長老中性子最溫平之人,面對這群刺兒頭也沒發火,反而腆著大肚子笑瞇瞇的看戲。
江舒白走了進來。
眾人憤憤不平的仗義執言頓時熄了火。
所有的視線都落到身披晨光的少年身上。
他走到堂屋正中央,朝魑長老規規矩矩的行跪拜之禮,然后說“不知屬下此時此刻,算不算被正式任命了”
魑長老笑呵呵的說“當然。”
江舒白勾唇一笑,從容起身,轉過頭來面朝眾人。
按規矩,堂主來了,所有人包括李嘯天都必須跪著行禮。
“我不承認”一個高高瘦瘦的魔修站出來喊道,滿臉不屑滿心不服,“想讓我跪你做夢”
江舒白看向方寧“方公子,能幫個忙嗎”
方寧“盡管吩咐。”
江舒白目光溫淡“殺了他。”
三個字,宛如一聲驚雷砸在堂屋,所有人在一愣過后,險些當眾爆笑出聲。
高瘦魔修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你說什么,殺我你知不知”
只見一道寒光貼著高瘦魔修的眼皮劃過,那個“道”字都沒來得及說,他便渾身僵硬,七竅流血的倒地
發生的太快,快的連李嘯天都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他的親信抽搐七八下,便再沒了生機。
“江舒白,你敢當眾行兇”
“什么”江舒白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他拒不行禮,以下犯上,按照詭門門規,他不該死嗎”
李嘯天嗓子一梗,氣的臉紅脖子粗。
又有人喊道“魑長老在此,你膽敢放肆”
江舒白“就算魔尊尊駕親臨,我難道連處置自家分部人的權利都沒有嗎”
那人啞然,江舒白盯著他,目光很隨和,語氣也很平淡“我既是堂主,那么整個乾堂的生生死死,我說了算。”
眾人心神震顫,愣是被這弱不禁風的少年嚇出一身冷汗。
他不該是這樣的,跟以前那個任人宰割的軟包子判若兩人
一直坐著看戲的魑長老終于笑出聲“哈哈哈,看嘛看嘛,這不是挺殺伐果斷的嘛剛才是誰說他庸懦無能來著還有說他膽小怕事,逆來順受的”
李嘯天咬牙切齒,站出來抱拳道“長老,江舒白一個病秧子,憑什么統帥我們就算他博學多聞,經多見廣,可咱們魔道向來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尊者。我們修行之人又不是考狀元的,要那么高學問有何用到時仙道諸門來犯,難道要靠他耍嘴皮子殺敵嗎”
眾人陸續回過神來,紛紛上前附和。
在乾堂,聲望幾乎一邊倒。
并非江舒白不得人心,而是李嘯天太強勢,他們不敢得罪。另一方面就是,江舒白是有目共睹的軟柿子,誰在不順心的時候都可以捏一捏踩一踩,他們或多或少都得罪過江舒白,如果江舒白得勢,秋后算賬,他們不就遭殃了嗎
魑長老依舊笑呵呵的,“詭門八方分部,其中一部的堂主卻是個文弱書生,哈哈,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不過話說回來,江舒白你難以服眾,可得自己想想招。”
有魔修接話道“你有種就把我們都殺了,把所有反對你的聲音都鏟除掉”
“小爺活這么大把年紀,還是頭一回聽見這種要求”
突如其來的嗓音充沛而爽朗,江舒白眼前一亮,方寧也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