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的。”
周淵突然間心里沒底。實在是柯景太冷靜了。
眼前的男人跟他15歲初見時的男人漸漸重合。
冷漠的上位者,有說一不二的雄厚資本。
“我現在對你是有價值的,我已經拿到了四大拳擊比賽的金腰帶,我已經成為了一個強大勇敢的人。”周淵邊說,邊逼近柯景。
“哥你還記得嗎,曾經我問過你,你說你培養我就是為了讓我為你打拳,不要我是賠本生意,你不會做的。”
周淵這么一說,柯景想起來他確實說過這句話。
主角攻的記憶真的別太好,十幾年前的事情還記得這么清楚。
看著柯景只是用他那雙冷冰冰的眼眸看著自己,他冷靜自持,似乎什么東西都無法在他眼里留下痕跡。
包括自己。
一想到這,周淵心里的困獸叫囂著要沖破牢籠,撕破面前男人的淡漠面目。
“周淵。”柯景的聲音毫無溫度,“你自己也說了,你只是我培養的商品,一個為我打拳、為我帶來經濟利益的商品。”
“我不想要了可以隨時不要,因為我不止你一個可以賺錢的商品。”
“所以,你有什么資格拿過去的話來要挾我”
“哥”聽完柯景說的話,周淵好像感覺到有一把大鐵錘狠狠地敲了他心臟一下。
在柯景的心里,他周淵只是他投資的商品,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那他這么些年對自己的殊待是為了什么,隨心所欲的施舍嗎。要真是這樣,這對他來說也太殘忍了。
“周淵,你現在已經25歲了,你榮譽滿滿,是華國最年輕的四大大滿貫拳擊手。”
“你也有了屬于自己的拳擊俱樂部。你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依賴于我活著的少年了,未來一片坦途的你離了我一樣可以活的很好。”
“我答應你媽媽的事情早就完成了。”
“但我還沒報完恩”周淵突然激動起來,驟然拔高的音量嚇了柯景一跳。
柯景皺了皺眉,“我不需要你報恩。”
“哥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你難道真的會丟掉我嗎”
“你難道不覺得你說的這些話對我來說太殘忍了嗎”
感受著手臂被緊緊抓住的微痛感,柯景毫不猶豫地甩開那雙如鐵鉗般的大掌。
“小淵成熟一點,好嗎”
周淵低下頭,額間的發垂落下來,發尾半遮住他的眼睛,讓人不清楚他現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對于危險的敏銳直覺讓柯景的身體進入戒備狀態,就在他以為周淵要說些什么、做些什么的時候,他最后像是妥協一般吐出一個字。
“好。”
柯景沒再跟他廢話,既然已經挑明了要疏遠他的意圖,以后就少說話、少來往為好。
他隱隱覺得主角攻有點危險,精神狀態好像不太穩定,但跟小時候那次因為母親死亡而沉寂下去的感覺又完全不同。
希望是他感覺錯了吧。
周淵站在原地,腿腳似乎灌滿了鉛,重得他根本無法向前半步。
他近乎自虐地看著柯景離開了這里。
當門“嘭”地關上后,他才猶如脫力般跪坐在地上,低下頭,雙手捂著臉。
寂靜的氛圍似乎將他拽入更深的黑暗。
回國第二天,周淵搬走了。
他知道柯景暫時不想見到他,于是他自覺地搬離了這個他住了10年的大平層。
搬走后的半個月,周淵就像是因為生氣而離家出走的“孩子”一樣,等著家里的長輩來找他,喊他回家。
他一天24小時無時無刻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