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羽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示意月娘繼續講。
月娘又道“不知長公主殿下同陛下聊了些什么,此事好似就此揭過,陛下還將西北賑災一事全權交給了她。”
“而這兩日,長公主殿下一直在忙群臣募捐的事宜”
“所以便未去過公主府一趟。”宣羽淡聲接話道。
這一刻,宣羽是有些心疼頌徵的,且不論她是不是條渣魚,僅論她身處發情期,秦瑾昭還不盡好一位伴侶的職責,就不是一位合格的伴侶。
小徵兒心中對她有氣,也是情有可原。
而那句沒有伴侶,在宣羽看來,不過是頌徵一時的氣話。
月娘垂下頭,低聲道“確實如此。”
宣羽拎起茶壺,兀自倒了杯早已冷卻的茶水,慢悠悠開口“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她問的是今日公主府落水一事。
月娘訕訕地笑了聲“大人,依我之見,是各家已經準備出手了。”
“江沅落水是罪有應得,但她敢明目張膽在公主府做出這種事,無非是在試探姑娘在長公主殿下心中的份量。”
“畢竟長公主殿下這么幾日的不聞不問,很難不讓人懷疑她對姑娘的態度。”
宣羽喝了口涼透了的茶水,眸光漸冷“所以”
“所以,長公主殿下對姑娘的態度很重要。”月娘接話道,“她今日回了公主府,不排除有刻意做給各家看的嫌疑。”
宣羽擱下茶杯,摩挲著瘦削的下頜,沉著聲音問“那依你之見,她接下來會如何做”
月娘輕嘆口氣道“大人,你應當是見過姑娘的。”
宣羽抿唇不語,其實秦瑾昭之后的打算,她已經猜到了。
“無論長公主殿下是何態度,她都不會讓姑娘成為她的破綻。”身處這個位置,月娘見過太多事情,有著異于常人的清醒,“現今朝中還未立太子,長公主殿下的支持,尤為重要。”
灰眸微斂,宣羽舌尖輕抵上顎,幾息后,她似是想到什么,登時豁然開朗,擰眉看向月娘,不是很確定地問“你的意思是,她是想”
月娘輕輕頷首,肯定了宣羽的猜想。
寢屋的燭火在半夜時燃盡熄滅,衣衫凌亂的散落在屏風兩側,滿屋難掩旖旎之氣。
秦瑾昭是被從窗戶透進來的曦光喚醒的。
她醒時,頌徵還窩在她懷中安然酣睡。
頌徵睡顏寧靜,墨發在榻間散開,半遮住了她出塵的側臉,紅唇飽滿誘人,頸間零星分布著曖昧的點點紅痕,如落梅撫在白雪上。
秦瑾昭眼眸微暗,扯過被褥遮住了這晃眼的一幕。
纖眉一擰,頌徵搭在秦瑾昭腰跡的手臂驟然收緊,整個人近乎是埋進了她懷中,肌膚相貼,熱意肆意交融糾纏。
怕驚擾到頌徵,秦瑾昭沒有動,維持一個姿勢任由頌徵貼著。
頌徵睡了多久,她便這么看了多久。
直至頌徵翻了個身,用背對著她。
心跳莫名變快,秦瑾昭放柔呼吸,小聲喚道“阿徵”
頌徵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才轉過身。
看見躺在身側的秦瑾昭,頌徵藍眸閃過一瞬的迷茫,繼而被欣喜替代。
想也沒想,她徑直撲進秦瑾昭懷里,嬌聲軟氣道“錦意,我可是在夢里”
雖然早有預料,但秦瑾昭在聽見頌徵問這句話時還是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