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苦寒,這里怎么會有荷花?”李秉看著正院里的一處池問道、
“厲害吧,我剛來的時候也是這般感覺。這就要說到這莊子的奇特之處了。這莊子就落在有一泓溫泉水上,旁邊就是月亮湖,他們又修了水渠,將月亮湖里得水引過來,冷熱相沖,蒸汽升騰,讓這千花杏坊一年四季都如同江南的夏天一樣。溫度正好夠荷花生長,不僅是荷花,南北花卉,在這里只要侍弄得當。保管一年四季都長開不衰。”
沒兩步就到了又一個拱門前面,匾額上寫著“甘棠”。
“這個甘棠院,就是千花杏坊的客院了。我們就住在這里。因為千花杏坊一個月之前就閉院了,所以目前只有我、崇景哥哥、清語三個人住在這里,可把我憋壞了。你們要是不著急走的話,還能多幾個人說說話。”盈瀾兒帶著李秉走到甘棠院的涼亭中。
“怎么?清語姑娘還醫好嗎?”李秉等盈瀾兒提起,才記得禮節性的問問清語和姜崇景的近況。
盈瀾兒給兩人斟了茶,神情倒不甚凝重:“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一個月前,我們來到這里,發現這個莊子已經關閉了,什么人都不讓進。如果不是崇景哥哥跟藥王殿私教甚好,在蜀中的地界,蜀風商會對藥王殿多有照料。估計我們也進不來的。
之后藥王殿的掌門看了看清語的病情,連千花杏坊的坊主也來了,還有其他幾個‘青苗’一脈的大派掌門都在。誰能想到,來這里之后,整個青苗一脈的大掌門給開了一趟會診,你說這事情有多好。也是讓我清語姐姐趕上了這么難得機會,要是這里還看不好,那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看好了。
當時千花杏坊的坊主說是病的雖然十分嚴重,雖不能斷根,但是卻可以改善,只要每日推宮過脈,一個多月之后就可以,不過莊子上馬上要有大事發生,推宮一事,又十分損耗內力,所以暫且擱下了。只是給開了補氣湯藥先吊著。清語每日參湯不離口,只能等這件大事之后再醫治。”
盈瀾兒眉飛色舞,看得出來,她是真心的希望清語好起來,即便清語是她的情敵。也許只要姜崇景開心,她也會開心吧。
李秉有些落寞,還是不禁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讓莊子這么緊張。既不會客,連推宮也要等到大事之后才會推?”
盈瀾兒壓低了聲音:“這個事情我也是聽芣苡姐姐和崇景說的。是青苗一脈的隱秘了。”
“話說是隋朝的時候,青苗一脈的門派還不多,最厲害的一個門派叫做‘神農谷’,幾乎是占據了青苗一脈大半的力量。后來門派里發生了什么變故,一下列成了十多個門派,現在的千花杏坊、藥王殿都是那個時候分裂出來的。每個門派后來各有所長,比如藥王殿擅長培植草藥,千花杏坊的針灸和推宮過脈都是一絕。這些門派總的來說分成了兩派,就是所謂的青苗一脈,兩百年來的‘藥毒之爭’。
一派以懸壺濟世為己任,認為毒藥之學不可深究,懸壺濟世才是正途,稱為‘藥學派’,藥王殿和千花杏坊都是這邊。另外一邊則認為藥和毒一樣,都有大作用,甚至更傾向用毒,走的是江湖的路子,稱為‘毒學派’。原本是各走各的路,誰也不礙著誰。但是后來卻經常起了爭執。”
說道這,盈瀾兒四處看了看,確定旁邊沒有別人,把聲音壓的更低:
“這就要說起來以前神農谷的三件鎮派之寶。第一件就是神農鼎,據說是神農煉藥用的藥鼎,一直傳下來,已經有四千年,用這個鼎煉制丹藥,成色要比一般的藥草好的多。據說就是在藥鼎里放一碗水,也能治病。”
李秉聞言一笑,把這話全沒當真,咧嘴一笑:“真的假的,哪有這么厲害?”
“我也不知道真假,多半是真的吧。反正都是傳說。”盈瀾兒一臉正經,繼續說道:“據說這個藥鼎不光是神農谷,甚至整個青苗一脈,都奉為至寶,誰得到神農鼎,誰就是青苗一脈的至尊。這個神農鼎,當年分家的時候,分給了大長老成立的‘百草庭’,后來‘百草庭’沒幾年就在江湖上消失了,這個神農鼎也就沒有了蹤影。”
安子聽到這,心中一驚:“難道是神農鼎重現江湖,然后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