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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霉臭氣。
“我們在這里等一會再下去吧。這地窖久未開啟過,得通通氣才能進。”
她看著李秉的眼神飄忽,似乎琢磨孫劍主的事情,又道:“相信你們也猜到了。第二次到了到了月半的時候,孫劍主已經感覺到了不對,早早的就躲到了地窖里。這里本是子午宗儲藏蔬菜的地方。”
等著酸臭氣味散去,李秉先順著梯子爬下去。
地窖不大,半丈見方。墻壁和地板都是厚厚的石壁,四角各有一根精鐵柱子撐著。
他仔細瞧著,四面墻壁上有不少坑坑洼洼,有的地方還殘留著沒有洗干凈的血跡,怕不是孫無亦發狂的時候用拳頭砸的?地窖的一角有六根短粗的鐵鏈,帶著鎖扣,正好組成個人形。鎖扣的鐵圈都用獸皮包了一圈,看起來磨損嚴重,應該是用過很多次了,其對應的位置正好是雙肘、腳踝、脖子和腰身。
“一開始孫劍主發狂的時候,就在這里,到處發泄。但是第二日之后,就發現渾身到處都是傷,骨頭也裂了好幾處。后來公羊劍主就打造了一副精鐵鎖鏈,又把地窖改造了一下。以防塌了。那之后的三年,每到月十四日,孫劍主就會去地窖里,十六日再出來。”
宋無霜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嚴肅又沉悶:“就這樣三年,孫劍主和公羊劍主。孫掌門的性格都大變。原本快樂的子午宗氣氛也完全消失,外界也傳說子午宗養了怪物,便更沒有人來了。那幾年之間,有家室的弟子基本都走完了,上一任的文武劍主也都走了。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些人。無父無母,子午宗就是我們的家!除了這里,我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子午宗都沒有再收徒。日子雖然艱難,但是也勉強能過。后來有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快到天亮的時候,孫劍主居然掙脫了鐵鏈,從地窖里跑了出來,又殺了好幾個弟子。
等大家制服了孫無亦。孫掌門看著這個樣子的孫無亦,又傷心又憤怒,喝了一壇酒,說:與其看著也他這么痛苦,門派凋零,不如早些了解的好!說完就一劍刺在孫無亦的胸口上。孫劍主倒下之后,孫掌門把門派托付給公羊劍主,也要自刎。但是被攔下來了。
可誰也沒料到。剛才孫劍主居然沒有死。天亮之后又爬了起來,人也清醒過來。看著自己的劍傷和孫掌門的樣子,他明白了事情經過,哭著就跑了。這一跑就是十年。”
李秉摸著墻面上的那些坑坑點點,孫無亦發狂時候的感覺,透過這些痕跡,好像清晰的浮現在自己眼前。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人,才能在這樣的狀態下生活三年啊。每次發狂六親不認,清醒的時候時刻擔心,是要怎么樣的人才能隱忍著堅持下來?難道自己以后也會變成這樣嗎?
都說同病相憐,想著自己身上的內功,在這地窖里,李秉也生出幾分絕望來。
師父啊師父,你可也害苦我了!
卻聽宋無霜繼續說道:“孫掌門妻子被兒子殺死。兒子又成了走火入魔的怪物。他痛恨自己一時貪念,毀了一切。孫無亦走后,孫掌門在小海邊呆了一夜。就是那一夜,他的頭發全白了,人也老了很多,之后再也無心管理門派。當時我們還小,多虧了公羊劍主把我們當成弟弟妹妹一般照料才活了下來。
那之后,掌門終日郁郁寡歡,不多久就得得了很嚴重的肺疾,每幾個月要去千花杏坊拿藥。千花杏坊說這是心病,能治得了表卻去不了根。日子就這么慢慢穩定了下來。子午宗沒有再收徒,卻偶爾能救一些孤兒,收入門派中。
十年之后,孫劍主回來過一趟。原來他早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不知道從哪學了一門散攻的法門。這樣每月十四日之前,把全身功夫散去,便可以安定。”
聽得有解法,李秉精神一振,剛才的陰霾忽然一掃而光。他沒有著急問那解法是什么,聽宋無霜繼續說道:
“時間抹去了一切。孫劍主回來之后,和孫掌門表面上都如舊。雖然口中不提當年的事,私下的隔閡還在。孫掌門咳了十年,就算是孫劍主回來了也沒好。之后他又回來過幾次,但是每次卻住不了幾天就走了。
父子都有心結。也沒有人能調解開。有一次公羊劍主勸孫掌門把話說明白。孫掌門思來想去三天三夜沒有合眼,把想說的話都想個清楚,還列了草稿。之后就給孫無亦寫信,讓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