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北域子午宗,這位是黎無寒,黎劍主!”
“子午宗?黎劍主?”赤仁淡淡重復了一句,長呼出一口氣來。緊張的神經,終于徹底緩和,他緊繃的肌肉又松弛下來,靠在木桶壁上休息。
小海的水很清澈,李秉站在木桶邊,把里面的赤仁看個透徹。
碩大飽滿的胸肌上,黑黑的胸毛打著卷,一直延伸到小腹。虎背熊腰,肌肉線條明晰,幾乎沒有一絲多余脂肪。二人也算坦誠相見了……
赤仁大大咧咧的敞著,即便知道自己一絲不掛,也懶得動,可能是真的累了,又或許室韋的民風就是這么剽悍。
既然這是李秉的朋友,黎無寒看著這人緩過來,就主動出了房間,讓李秉他們交談。赤仁坐騎身子,抱拳稱謝。待他走后,又躺進了木桶里。這大冷天泡個澡,當真舒服。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秉總覺得這么面對面太過“坦誠”,連忙將目光移開,拿了凳子坐在邊上。
“我從雞鹿州出來,原本想來這傳說中的小海看看就回室韋。可沒多遠就發現有人跟蹤我,于是故意繞著小海走了一圈,試圖甩掉他們。”
赤仁拿著馬勺,不住的給自己澆水:“過了兩三日沒見動靜,我原本以為甩掉了,準備回室韋,忽然半路上來了一個十分厲害的人,結果三番五次的偷襲我。我在明,他在暗,打起來頗為吃虧。我邊打邊逃,后來弄得一身是傷,就倒在了林子里。”
“原來是這樣。赤仁兄可知道,他們為什么要追你?聽黎大哥說,打傷你的那人是回紇一幫馬匪的頭子?”
“不是很確定,我在室韋沒什么仇家,出室韋的次數也不多。”雖如此說,但赤仁心里基本可以確定,這幫人就是沖著他手里的那本“白色帛書”來的。
不過他跟李秉是萍水相逢,這件事關系復雜,對于那個融教的勢力,拓跋赤仁知道的不少。既然這件事牽扯甚廣,就更不好托李秉下水。
“可是這本白色帛書,只有姬子桓一個人知道。難不成自己被出賣了?應該不會吧,子桓已經相識多年,雖然貪財,卻對朋友能兩肋插刀,更何況他向來不喜歡管這些江湖紛爭。”赤仁他心知姬子桓絕對不會出賣自己,忽然生出另一個念想來:“莫不是子桓遇到了麻煩?無奈之下,泄露了秘密?”
他坐在桶里想了半天,也沒有個確切想法,一時想的出神,竟然忘記了李秉的存在。
“那赤仁兄,你先歇息著。有什么事再叫我。”李秉看他在想事情,也不想打攪,正要出門,卻又被赤仁叫住。
“李兄?”赤仁忽然從木桶里站了起來:“我也不打擾了。說不定那些賊人一會就要追來。這件事不好再把子午宗牽扯進來。”說完,拿了木桶邊的毛巾開始擦拭身體。他毫不害臊,赤條條的站在李秉身前居然不知道遮掩,實在是太放浪形骸了一點。
李秉雖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不過還是覺得無比尷尬,瞟了一眼之后,連忙轉移目光,盯著墻壁。他聽赤仁要走,原本還想著客氣客氣,可又想著對方是成群馬匪,子午宗的孩子們怕是不能抵擋,也不敢逞能:“那好,我就在外面等你。子午宗給你準備了吃食,你用過再走吧。”
赤仁抱拳對李秉說道:“多謝了。”
李秉更覺得尷尬,連頭也不抬:“不謝不謝。”掩門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