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見小丫頭終于不哭了,松開她,又道:“你這馬是靺鞨名種‘俏胭脂’,本來就是烈馬中的烈馬,而你這匹又是馬中皇者,性子更猛。只是這主人馴的極好,它才如此聽話。可不管如何馴服,烈馬就是烈馬,看見我的‘紫龍飛電’就起了好勝心,要比一比。”
“這馬兒如果真的是小兄弟自己馴的,剛才那樣的情況,只要猛拉韁繩,就能把它鎮住。可是小兄弟卻完全慌了陣腳,一直在喊它,任由馬兒發狂,也不太像個馴馬高手,所以我才猜這馬兒應該不是……”
安子聽完這一席話,恍然大悟,雙頰微紅,略有羞愧,連連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種情況要猛拽韁繩啊!我記住了……”
盈瀾兒看著那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取了自己的繡帕,給她擦擦淚痕,又道:“從這么高的馬背上摔下來,不知道有沒有摔傷,我們去找個醫館看看吧!也能安心些。”
白衣公子半躬下身子,也輕聲問道:“柔柔,哪里疼嗎?有沒有摔傷。”
那小姑娘吸吸鼻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安子:“不疼,就是嚇壞了!我沒事的……”
雖是這么說,李秉還是往前湊上一步:“還是去看看吧。有的傷現在看不出來,一會疼起來的時候,就晚了。大夫看過,也放心些……”
這事情畢竟是由安子的馬發性子引起的,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絕對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怎么都要負責到底。
那公子剛剛推諉,心里也打個嘀咕,又道:“要不去看看也好……趕路再急,也不再這一時半刻。”
幾人通行去醫館的路上,覺得氣氛尷尬,李秉先開了話頭,介紹了自己三人的名姓,連聲抱歉。
那公子也是個開朗性子:“在下松柏柳,這是舍妹,松柔柔。后面幾個都是我們的伙計。”
松柏柳,這個名字倒是很別致。李秉回頭瞥了一眼那五車貨物,隨口問道:“松兄趕著這么多貨,是走鏢嗎?”
“倒不是走鏢,我家在大唐回紇邊境一帶做些小本生意。本來也用不到走這么遠。只不過這兩年世道安定了,生意好做,就想著能不能和一些大的商行搭上線,把生意再做做大。這里面都是些貨樣。”
“光貨樣就有五車,松兄的生意也不小啊。”李秉又道:“這個時間,帶著貨樣,從回紇往南走,松兄是想去長安準備‘永達堂’的春選?”
松柏柳大驚,瞪著李秉問道:“正是!李兄怎么知道?”
“這不難猜啊。長安‘永達堂’每年年初都要開行選貨,尋找新的貨源,那幾天長安熱鬧非凡。我生在長安,自然知道。”
“嘶,這樣啊。有很多商行嗎?”松柏柳倒抽一口涼氣,他原本只是知道永達堂有個年初“開行選貨”的儀式,雖然早已經遞過拜帖,永達堂也邀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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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家商行參選。可這事,畢竟自己也沒親眼見過,聽李秉這么一說,多少生出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