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一群小公主和小王子在臺上亂竄,花花草草轉來轉去,一只小矮人深陷其中,滿臉茫然。
姜樂安被眼前的花花草草迷了眼,戴著棕色的小帽子,樣式像圣誕帽,跟著他跑動甩來甩去。
他給七個小公主送了禮物,跑得滿頭大汗,磕磕巴巴說完臺詞退到一邊,和花花草草們站一起。
話劇的小演員還是太多了,劇情演到一半就亂了套。小王子找不到自己的小公主,小公主抱著一棵樹跳舞,另一邊的小矮子身邊卻站了兩個小王子。
姜樂安左看看溫信右看看段殊,疑惑道,“你們來這里干什么呢”
小矮人的戲份沒有了,現在是王子和公主的跳舞時刻。
段殊垮著個批臉,“她去找另一個女孩了。”
場上兩個漂亮的小公主牽著手跳舞。
溫信則指了指那位抱著樹跳舞的小女孩。
姜樂安看著混亂的場面咬了咬手指頭,牙齒剛碰到指腹,就被觸手拉開了。
他緊張兮兮地把觸手塞回袖子,墊著腳看下面的觀眾。
沈泯坐在第一排正中,好找得很,一眼掃過就看到了。
姜樂安蠢蠢欲動,雖然劇情亂了套,但他是個乖寶寶,話劇還沒有結束,他不能離開。
但他又只是個寶寶,于是此刻糾結又期待地望著沈泯。
沈泯了然地笑笑,朝他張開手臂,勾勾手示意。
姜樂安“蕪湖”一聲,噔噔噔從旁邊下了舞臺,朝著沈泯撲過去。
在場的人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沈泯把他抱起來,擦擦他的汗,摸摸他的衣服料子,看起來破破爛爛,料子卻很好,小孩的皮膚也沒被磨紅。
話劇總算結束,姜樂安賴在沈泯這里不走了,問就是走不動路了,腿沒了。
沈泯好笑,給他捏捏腿捏捏肩,文藝匯演的現場很熱鬧,姜樂安卻在嘈雜的環境下睡著了。
文藝匯演一結束,姜樂安又一次病倒了。
他大半夜高燒不退,迷迷糊糊地帶去醫院掛水,像在夢里一樣,看著眼前的人變換不停。
針刺入的時候他疼得哆嗦了一下,不自覺地就開始小聲哭泣。
沈泯抱著他,動作輕柔地給他調整姿勢,拿來熱水袋暖著讓他舒服點。
姜樂安又挑起沉重的眼皮,眼神有點沒有焦距,朝沈泯懷里拼命鉆,一直小聲念著,“哥哥,難受,痛痛。”
沈泯心疼得喉嚨干澀,呼吸都不舒暢了,他不停地安慰小孩,但姜樂安沒給他回應,哭了一會兒就昏睡過去。
等姜樂安徹底睡熟,沈泯小心翼翼地把他放進被子里,壓好被子,又把輸液的那只手調整好才出了門。
門外醫生和林黎交談著,姜端繳了費剛上樓,急忙也湊過去。
醫生“秋冬季節小孩子就容易生病,等退了燒就沒事了。”
沈泯有些煩悶,隨手掰開天臺門鎖,到天臺吹風去了。
姜樂安三天兩頭地病,好一點在家吃藥,嚴重點上醫院輸液,想著增加運動量鍛煉身體,又容易累倒,出門見見太陽風一吹就倒了。
當初看他死氣沉沉可真沒看錯。
沈泯開始發愁,他的誕生是因為死亡,就注定他給不了正面的反饋。像姜樂安總想長大,他卻不能干涉,因為一夜長大的本質上是加速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