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鑰事務府,與和喜君互相試探的凜岳相比,被暗衛團團圍住的三人組也并沒有放松到哪里去。
睡了一晚上恢復不少精氣神的執夷從事務府柔軟的大床上跳起來,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卻突然像是觸電一般打了個激靈。
“完蛋了”
執夷喃喃道。
“發生何事”
蕭然從黑繩上越下,繡春刀蹭地一聲出鞘,毫無睡意雙目清明地看向執夷,但后者輕而易舉地就從那雙被主人硬生生調整到日常狀態的眼睛中看到了幾分茫然。
“什么了,怎么情況”
茫然的賽蕾內拉猛地從隔壁房間破門而出,蝴蝶魔女聽到了蕭然的聲音,還以為又有魍魎怪物出現,嚇得語言系統都有些混亂。
“不,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緊急情況”
執夷欲哭無淚地看著兩個拿出真言武器嚴陣以待的同伴,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什么叫做關心則亂。
“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昨天的夢和少司命有關的話,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趕快告訴清荷將軍,好讓她做好準備”
賽蕾內拉和蕭然愣在原地,昨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實在是太多,他們居然忘記了分享最重要的,需要鎖鑰將軍知道的情報
“我真是”
一向嚴謹認真的蕭然被自己氣笑了,就連賽蕾內拉也蚌在原地,末了憋出一句“那我們速速行動”
“速速行動”
執夷喊了一聲,不給蕭然與賽蕾內拉反應的機會,沖出客房院落,消失在江南園林常見的小徑后。
蕭然沒有半分猶豫,第一個追了上去,只留賽蕾內拉在原地跺了跺腳,指著兩個背影“你們這兩個男生,一點都不懂從長計議嗎”
但她毫無辦法,只能加快腳步跟上腦子一嗡缺哪根筋你猜的執夷,和無條件支持執夷的蕭然。
畢竟這是自己選的朋友,雖然無語,卻不會后悔。
在他們身后,楊少言揮手散去面前用來隱匿自己身形的太虛觀數據流,警惕地看著另一邊大咧咧半點不把自己當外人,蹭數據流隱身的凜岳。
“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楊少言眉頭緊皺,對面這家伙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就算對方那天做出一些解釋也沒能打消他的任何懷疑,不如說他更加懷疑,那三個一眼看上去憨憨傻傻的“通緝犯”是被這位自稱魍魎獵人的佚名者欺騙。
“楊小友又是為什么在這里呢”
凜岳攤了攤手,反問道,絲毫沒有任何蹭楊少言隱身數據流“寄人籬下”的覺悟。
楊少言意識到對方又開始扯皮球,自己并不能在心思深不見底的魍魎獵人身上得到任何線索,于是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后,不再搭理對方,追著狂飆三人組的身影而去。
這幾個家伙行事半點不計后果,也不知道先打聽打聽,清荷將軍現在在不在府里,事務府里又有哪些不懷好意的外來“客人”。
楊少言嘆了口氣,顯露身形,一個閃身攔下跑在最前面的執夷,笑瞇瞇道。
“恩人這是準備到哪里去呀”
“意”
執夷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楊少言嚇了一大跳,熊貓耳朵奮力晃了晃,整個人向后縮了一步,被蕭然和賽蕾內拉一把扶住。
“你”
蕭然神色復雜地看著楊少言,雖然佚名前輩點名對方隱藏在官腔下的心中依舊有著對他們幾人清晰的感激,但是從小在未央城長大,見慣利益糾紛的蕭然并不確定,那份救命之恩的感激,能否與太虛觀首徒的身份相比。
楊少言可以為救下自己的朋友著想,但是太虛觀首徒呢
在未央城的異常中,他們被通緝這一事件里,太虛觀的觀主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蕭然現在不敢相信未央城中的任何人,生怕一念之差,重生前的血色再次蔓延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