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懊惱提起這茬。
半晌,他開口道“要不說些別的這些事聊著也太沒意思。”
“你轉移話題的方式可以再生硬一點的。”奚昭道,“是不能說,還是不能告訴我嗎”
月郤“我”
在他面露難色的瞬間,奚昭就確定了一件事。
月楚臨必然瞞了他什么。
果不其然,他接著道“不是我不愿告訴你,但大哥也沒說全。要是說錯什么,反倒惹來麻煩。”
話落,他將椅子往前拖,幾乎要挨著她。
“不聊這事了好不好”他稍躬著背,壓來的目光灼熱,“你先前說想出去,這話還作數么”
“什么意思”
“再過半月就是鬼王生辰,今年鬼王會出巡,所以太陰城將有半月廟市。”月郤低聲與她說,“若你想,阿兄帶你出去逛一趟,如何”
奚昭眉心一跳,“好”字差點脫口而出。
但最終沒應聲。
“為什么”她說,“之前問你,你還說外面不安全。而且我沒有月府玉牌,想出去也沒法子。”
再者她體內種了禁制,就算拿到玉牌恐怕也沒法離開。
月郤遲疑一陣,最終像下定什么決心似的開口“你只管說想不想去。只要你想,我總能找到法子。恰好這兩天薛家人來了,大哥忙前忙后,顧不上咱倆。”
奚昭對他仍抱有戒心,自然不敢輕易答應。
“我再說吧,這兩天也沒時間。”說話間,她忽然朝他伸手,“月郤,頭發。”
“什么頭發”月郤動也不動,余光瞥見那手伸向了他的鬢邊。
緊接著,鬢邊傳來陣微弱的刺痛。
“看吧”奚昭攤開手,掌心一根白發,“你自個兒沒發現么”
月郤渾不在意“今早在鏡子里看見了,事兒多,想著左右兩三天便沒了,就沒拔還有么”
“有,你別動。”奚昭走至他跟前,躬身,就著瑩白的夜明珠又扯下根白
發。
月郤大喇喇坐著,過了好一陣,才后知后覺到他倆挨得很近。
他眼神一移,陡然落在她側臉上。
看不到全貌,但越瞧越覺得哪處都可愛,越覺得歡喜,越
等等
月郤呼吸一滯。
下一瞬,他倏地站起,對自己的唾罵就這么說出了口“想什么呢你”
奚昭被嚇了一跳“你干嘛”
她沒想什么啊。
月郤別過身,僅見一點燙紅的耳尖。
不過屋里光線淡,看不大出來。
“沒什么,想到之前鬧出的笑話,心底有些不自在。”
“這樣么”頓在半空的手一動不動,奚昭看了眼手中的幾根烏發,“那你就沒什么別的感受”
比方說被拽疼了之類的。
“沒有”月郤矢口否認,“能有什么感受,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奚昭“”
這跟正不正常有什么關系。
“天太晚,我先走了,你早些歇息。”月郤大步往外走,“廟市那事不急,這半月里都有空閑,你想好了和我說一聲。”
他眨眼就消失在夜幕中,奚昭自我懷疑地又看了眼那幾根斷發。
真沒扯疼嗎跑這么快。
翌日,奚昭原想去找薛知蘊,但整個白天都沒瞧見她的人影。后來還是秋木帶回了消息,說是薛家兄妹凌晨就出府辦事去了,白天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