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來往久了,她才瞧出些端倪。
除了身上的玉飾寶器、華貴衣飾,他們再無多余的錢財,連靈石都拿不出多少。
活像在逃難。
太崖掃了眼她掌心中的靈石。
皆是上品。
這算什么。
打了個巴掌再給顆糖
他垂下眼簾,含笑拿過那些靈石。
“一如當日所言,奚姑娘若有事相求,金銀皆可。”他轉而走至月郤身邊,手作劍指搭在他額上,同時道,“我以為你會趁機離開。”
奚昭沒說話。
她其實也想過就此逃跑。
但她沒弄清月郤給她的琉璃球究竟是什么,又為何能壓制住禁制。
要是這琉璃球在逃跑中途失了效,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看著淡黑色的氣息不斷注入月郤的額心,奚昭蹲在太崖身邊,突然叫他“道君。”
太崖頭也不抬“何事”
“你和藺道長是在逃難嗎”
“”太崖掃她一眼,“奚姑娘問得未免太直白。”
奚昭偏過頭看他。
白日里打他時沒用多大力氣,但他頰上到現在都還浮著淡淡的紅。
她忽然冒了句“你我之間,何須說些拐彎抹角的話。”
太崖輕笑。
“我竟不知自己已和奚姑娘熟稔至此了。”他頓了半晌,又說,“算是。”
聽得“算是”二字,奚昭更起興趣“何故逃難,
是和薛家結了仇”
上回藺岐見著薛知蘊,還躲她來著。
“倒沒那么嚴重。”太崖輕描淡寫地說,“不過是有人在背后追殺,擔心薛家出賣罷了。”
什么
奚昭面露錯愕。
什么追殺
她以為太崖二人和薛家頂多有些過節,需要避著走罷了,可從未想過能與性命扯上干系。
而且要真是這原因,月楚臨竟還讓兩邊的人同時住在月府里。
月府是挺大的,但是
他怎么敢的啊
足怔了半晌,她才艱難開口“你們是逃犯”
這話引得太崖失笑。
“是逃犯,賞錢還不少怎的,奚姑娘后悔惹上我那徒弟了不”他稍頓,斜泛的眼神里透出幾分揶揄,“依著奚姑娘的性子,怕不是在合計著出賣我和玉衡,換些跑路錢。”
奚昭沒理會他的揶揄。
她眼下更關心另一件事“追殺你們的人是什么來頭,又是為了什么追殺你倆”
太崖將注意力移回月郤身上,語氣淡淡“若讓我那徒兒來應你,多半要說出我無錯,是無故惹來禍端之類的固執話。但既問我,也只能答些兔死狗烹的廢話。”
奚昭琢磨著他話里的意思,最后說“道君。”
“又有何事”
“之前就說了,咱倆之前沒必要拐彎抹角。”
太崖“”
他收回手,指尖的淡黑妖息消散不見。
“那些人找不到月府來月郤的情況不算好,先回府吧。”他看向奚昭,忽補了句,“等回去了,把你頸上的鏈子給他,讓他戴著,不用多久便能好轉。”
這般神秘,連誰在追殺都不愿說么
聽他提起鏈子,奚昭下意識拈起那枚琉璃球“這個我還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太崖正打算拎起月郤,聞言一怔。
“他沒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