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看月郤的脖頸。
后頸子上勒著紅痕,想來那人是硬生生從他脖子上拽下來的。
她不知道那枚琉璃珠到底是什么。
但既然能壓制住禁制,月郤又離不得它,定然藏著不小的靈力。
多半是小說里常寫的內丹之類的東西。
細想之下,她心中漸有猜測。
要命的東西被拿走,他卻沒說什么多話。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奚昭放下水杯,盯著床鋪上不甚清醒的人。
若非必要,她不想和月楚臨打交道。畢竟來往一多,不免被他瞧出端倪。
但現在他拿走了那珠子,多半是為懲戒月郤,那她就必須想法子弄清他有沒有在懷疑她。若有,又懷疑到了哪一步。
思及此,她幫月郤把窗子打開,又備了些水在旁邊,便轉身去了月楚臨那兒。
在月府的一年多里,她來月楚臨院子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喜靜,院落也建得幽深。長廊回環折繞,等她到時,已是烈日高懸。
她先是去了他常待的水榭,沒人,便又去書房。
但書房也空無一人。
奚昭站在門口,正猶豫著該不該進去,身后便有人喚她
“昭昭”
陡然聽見月楚臨的聲音,奚昭倒也不慌。
她轉過去看向不遠處身著銀白錦袍的男人。
神情如常道“大哥。”
月楚臨垂下眼簾,面上一派溫和。
“十天半月不來一回,今日怎么得空來看大哥”
奚昭打量著他的神情。
并無異樣。
她
斟酌著開口“我來幫阿兄拿東西。”
他又丟了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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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說,“我今日去找阿兄,見他像是生了重病,就想去請醫師給他看看。但他說沒事,只讓我來找你拿樣東西回去。具體是什么,他也沒告訴我。”
月楚臨默了一瞬。
“隨我進來吧。”他輕聲道。
他從身前過時,奚昭隱約嗅見股清雅淡香。她沒大細聞,跟著他進了書房。
濃郁墨香將先前那清雅氣壓下,月楚臨指了指一旁的桌椅,說“天熱,那兒有些果子,看看有沒有合你口味的”
奚昭瞄了眼。
桌上好幾個果盤,里頭的確堆了不少,什么青果棗子、杏子葡萄、枇杷荔枝不論常不常見,這季節里能熟的水果都擺了些。
她也不客氣,分外自然地走過去,捻了顆葡萄往嘴里一丟。
“大哥,阿兄要的是什么東西啊為何會在你這兒”她問。
月楚臨翻開本簿冊,用墨筆細細勾畫起來。
他沒說拿走的到底是什么,只道“他犯了些錯,所以要罰他。”
“什么錯他沒與我說。”奚昭挑中顆桃子,正準備用小刀削皮,身前便攏來道陰影。
不知何時,坐在桌前的人已悄無聲息地走至她跟前。
“我來吧。”他拿過小刀削起果皮,“一年多前的那場狐患,有只狐貍偷跑了出來。本是太陰門的事,他卻要橫加干涉,故此罰他。”
那修長的指壓在刀柄上,奚昭瞥了眼,在他掌心處瞧見條淡淡的紅痕和月郤脖子上的差不多。
想來應是扯掉紅繩時勒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