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隨后被那力度帶得往后一仰。
護在周身的羽翼也被迫散開。
四周重現光明。
奚昭垂頭,卻見一條妖氣化成的繩索系在腰上。
連同兩條胳膊,也被緊緊拴縛住。
那繩子緩慢移動,絞纏之下,像極了一條細長的黑蛇,禁錮著她的行動。
她抬了眼睫,偏過腦袋,視線稍移,落在側后方的太崖身上。
太崖則看著藺岐。
燭火昏昏,在那張冷玉似的面龐上映出暖色。
平日里見他,多寡淡著一張臉,沒什么表情,也不愛笑。
可現下,他卻被欲念生生鑿開了情緒。
狹長的鳳眸里蘊著淡淡水色,面頰透著薄紅,低喘不止。
反觀奚昭,除了嘴稍紅些,就跟沒事人似的。
太崖瞇了瞇眼,說“玉衡,你不若還做得更過分些。”
真當他不在此處了
藺岐抿緊了唇,壓抑著越發急促的呼吸。
目光落在那緊縛在奚昭身上的繩子,他稍蹙起眉。
冷著聲落下質問“師父這是何意。”
太崖就差被他給氣笑了。
好徒弟。
當真被哄騙得神志不清了。
他轉而看向奚昭,打算先將這蠱惑人心的小騙子給扯下來。
但見她一聲不吭地盯著自己,他忽覺不妙。
剛這么想,奚昭就偏回了頭。
“小道長,”她由著繩索亂纏,眼也不眨地看著藺岐,“現下不能動了,那你再親一親我,好么”
藺岐被她看著,神情未變,心跳卻一陣快過一陣。
但現下沒有羽翼作擋,終歸只傾過身子,萬般憐惜地吻了下她的額心。
奚昭眸子一斜,瞟了眼太崖。
太崖屏氣凝神,勉強維持著笑。
氣不得。
氣不得。
六天。
再忍六天。
藺岐幫奚昭解著那些妖氣化成的繩子,又問“奚昭,鬼氣已除,現下可好些了”
奚昭點點頭。
方才還覺得凍得慌,這會兒好上許多,頭也不疼了。
等他解開手臂上的靈索,她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赤紅羽翼上,撫摸著覆在其上的柔軟茸毛。
她沒養過鳥,沒想到這羽翼摸起來,竟也和虎崽兒的毛差不多。
軟和蓬松,手感極好。
“曙雀仙是什么”她問。
“不過普通妖族。”藺岐散開最后一點妖氣,“雨下大了,我送你回”
“等會兒。”太崖順手拿起把傘,“一道去,走罷。”
奚昭瞥他一眼,疑道“道君什么癖好,這般喜歡看別人親熱”
太崖手一頓。
往常嘴快,這會兒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好半晌,他才笑著道“玉衡方才是為救奚姑娘,情有可原。想必奚姑娘與我一樣,皆不會心生誤會。”
奚昭懶得跟他拌嘴,拽著藺岐就往回走。
知道太崖跟在后面,她又拉著他在院門口親了兩回,氣得那老狐貍臉都快笑僵了,這才進屋。
等三人都走了,假山處突然探出道人影。
月問星一手扶著假山,她渾身被雨水打得透濕,卻仍隔著雨簾,遙遙望著太崖師徒的背影。
良久直等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夜里,她才低垂下腦袋,眼神空洞。
她嘴里喃喃著什么,忽又抬起手,指腹按在了唇上,無意識地摩挲著。
為何要那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