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老夫老妻既視感
腹誹歸腹誹,她還是及時反應過來,點點頭說“挺好。”
“住得習慣便好。”太崖垂眸看她,“若有何不習慣的,要與我說。”
“嗯。”奚昭應了聲,同時分神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觀察之下,她才借著余光瞥見右邊的墻上映著道影子。
看著和人影差不多,不過更扭曲一些,一動不動地映在墻面。
但周圍并無人。
瞧見那影子的瞬間,奚昭頓時心緊。
不是吧。
月楚臨的識海里還鬧鬼
再一瞥
不光是墻上,還有窗戶那兒,也能模糊瞧見道影子,隨著燭火抖動而微顫著。
看見第二道,奚昭便觀察得更仔細了些。
又見墻角、門旁、門簾處都映著模樣各異的影子,粗略數下來,竟有一二十道。
月楚臨到底往他識海里藏著什么了
奚昭盡量克制著急促的呼吸,往前,抱住太崖問“我們要住到幾時”
“過完冬至便走。”太崖拉起她的手,搭在腰上的玉帶鉤上,輕聲道,“昭昭,幫些忙,好么”
奚昭輕一扯,解開了那玉帶鉤。
他脫去外袍時,她也解了外裳。
雪風從窗縫間灌進,奚昭下意識道“有點兒冷。”
“冬日自是冷些。”太崖走至桌旁。
趕在他吹滅蠟燭之前,奚昭爬到床上,往里一滾。
等她躺好,太崖吹滅蠟燭。
燭火輕一抖,房中暗去大半。
門口處的影子也隨著燭火熄滅而逐漸消失。
奚昭縮在被子里觀察著。
吹滅第二盞燈火時,窗口、墻角的影子也相繼不見。
等到最后一根蠟燭熄滅,房中陷入一片昏暗。僅靠著從窄窗壓來的雪光,才能勉強視物。
太崖躺在身邊,兩人依偎在一塊兒。
奚昭越過他,悄聲看了眼墻上。
比起其他幾道影子,映在那墻上的是最為清晰的。現下融在一片昏暗中,已瞧不見了。
她便附在他耳畔,小聲問“走了嗎”
耳邊撒來溫熱吐息,太崖瞇了瞇眼。
半晌,他從被子里捉住她的手,在掌心劃了幾道
不。
還沒走
奚昭反握住他的手,在掌心上寫著字
在哪兒
因著難以視物,其他感官便越發明顯。太崖聽到了輕微的呼吸聲,也清楚感受到指腹劃過掌心引起的癢意。
他稍攏了下手,似想握住什么。
等奚昭推了下他的手臂,以作催促。
他才又握住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寫
你身后。
在他比劃到“身”字時,奚昭就已經感覺有冷意襲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