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劃下“后”字,那股冷意一下沖到了發頂。
身后
那豈不是就在背后那面墻上。
一道影子還是方才看見的一二十道影子,都映在墻上
越想,她便越覺頭皮發麻。
要不是想著還在月楚臨的識海里,她真恨不得把墻給砸了。
她正想著接下來該比劃什么字,太崖便緩抬起手,作劍指在她額心處點了下。
隨即,她腦海中就浮現出人聲
“這些影子”
誰
身旁傳來輕笑。
腦中又有人聲“是我,奚姑娘無需緊張。”
能這么傳聲怎的不早說
還比劃來比劃去,三歲小孩兒不成。
太崖“奚姑娘不也玩得自在”
奚昭“”
她摸黑捉著他的手,使勁掐了兩把。
身旁人悶哼一聲,卻笑得更甚。
好一會兒,他才接著方才的話說“這些影子是見遠潛意識的投影,哪怕昏迷不醒,他也有所防備。應是想不到我傾心什么人,才引起了他的懷疑。”
奚昭語氣平靜“這么看我覺得這些影子更像他的心眼子。”
太崖“等這房間里什么都瞧不見了,那些影子自然便消失了。”
奚昭想了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這房間里的蠟燭都吹滅了,但還有暗淡天光。
可若突然將整個窗子都遮起來,又顯得反常,很有可能引起注意。
“太崖。”她忽然喚了聲。
“怎的”
“雪光刺眼,晃得我睡不著,有沒有法子擋一擋光。”
太崖思忖一陣,應了好,隨即以手撐床,半支起身。
他抬手輕點,房中張貼的幾幅字畫便接連飛至床前,擋得嚴嚴實實。
一瞬間,房中徹底陷入漆黑。
奚昭靜心等著,直到太崖說了聲“都已消失了。”
她大松一氣。
月楚臨未免也太謹慎了。
她眨了眨眼,面前一片昏黑,什么都瞧不見。
“有些黑。”她突然說。
“無燭無光,自然黑了。”太崖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那術法抹掉了嗎”奚昭道,“腦子里聽見道君的聲音,頗有些奇怪。”
“奚姑娘放心,不過半炷香,便會自個兒失效。”
那還成。
奚昭翻過身,摸索著找著了他的臉。
“道君,”她拍了兩下,“別睡著了。”
太崖“”
他捉住她的手,笑說“兩只眼睛都還睜著,奚姑娘無需拿耳光提醒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