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郤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壓下視線。
他們這會兒正躲在一靈器閣的屋檐上,靈器閣的街對面是座茶樓。
茶閣二樓坐著兩人。
正是太崖和月楚臨。
月楚臨略背朝著窗戶,加之正午感知能力差,倒是看不見他倆。
但太崖只消一抬頭,定會望見他們。
月郤俯身,輕聲說“走”
他倆雖易了容,但也有被發現的風險,自然能躲則躲。
“等會兒。”奚昭盯著窗戶里面。
離得太遠,根本沒法兒聽清。
她問月郤“有沒有辦法能聽見他倆在說什么”
“有。但要小心些,盡量別動,以免被他們發現妖氣。”話落,月郤抬手作劍指,在她耳、目上輕點兩下,又朝那茶閣送出道妖氣。
妖氣無聲潛進窗戶,下一瞬,奚昭便聽見了月楚臨的聲音
“太崖,禁制修繕得如何”
太崖斟著茶,笑道“先前敲定半年期限,如今半年未至,怎還日日催我。”
“不過是擔心月府上下安危。”月楚臨溫聲道,“你昨日去找了昭昭”
“買了些團圓餅送她。”太崖挑起眉眼,似作戲謔,“見遠,日日盯著寧遠小筑和昭昭看,仔細被人貶損成多有怪癖。”
月楚臨神情未變“不過是恰巧聽說罷了。”
他倆沒聊兩句,就有一靈衛進了茶室。
“大公子。”
月楚臨道“
便在此處說罷,太崖并非外人。”
“大公子,東街上報,天海樓有人定下靈石五千,其中上中品各兩千,下品一千。皆已查清,是為門派所用。
“西街天羽閣制幻香十五批,送北衍堡,為北衍堡主所訂。”
“知曉了。”月楚臨呷了口茶,并不避諱太崖就在眼前,“那迷香可查著來處了”
“有些眉目。”靈衛道,“我等查到有幾個天顯來的商人帶著這禁香,說是不懂太陰規矩。現在正追查他們將香賣給了何人。”
月楚臨放下茶盞,看向太崖,喟嘆道“到底看管不嚴,不知叫多少老鼠跑進了這太陰城。”
太崖輕笑“如今不是放了貓去捉么,有何擔心的。”
“嗯。”月楚臨說,“若是抓著了那明知故犯的賊人,定要好好懲治。”
聽到這兒,奚昭小幅度拽了下月郤。
后者明白過來,沒聲沒息地切斷了妖索。
兩人往下一滑,躲在了屋檐后。
半晌,奚昭實在沒忍住,冒了句“你哥挺變態的。”
什么變態啊這是。
她和太崖那天已經夠隱蔽了,什么蹤跡都沒留下。
可聽方才他倆話里帶刺的模樣,那月楚臨明顯已經找到太崖身上了,不過缺著證據罷了。
月郤微張了口,本想反駁,但又無從說起。
好像是有些。
奚昭“這下可好,整個太陰城都被他盯住了。”
連靈石買賣都管得這般嚴,她還能上哪兒去買。
“綏綏,”月郤斟酌著問道,“你要靈石做什么若沒靈石,可還有其他辦法”
沒靈石,根本沒法制靈水了啊。
“沒其他辦法了,我又不能再找些元”
話說了一半,奚昭突然住聲。
月郤“元什么”
奚昭移過視線,看向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