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簿子上沒寫么
要是尋常道緣,翻一翻陰陽簿也能查清楚。偏偏這簿子上就沒奚昭的名字,哪能輕易找見。
見太崖神情間沒有端倪,他又望了眼薛秉舟。
后者會意,對太崖道“應是我與兄長弄錯了人,多有得罪。”
薛無赦也跟了句抱歉,隨后起身,作勢要離開。
只是兩人還沒動身,就覺腿上一陣森寒。
他倆垂眸望去,卻見小腿不知何時纏來了一條黑蛇,抬了雙冷冰冰的蛇瞳,吐著信子。
薛秉舟不露聲色地蹙了下眉。
好惡心。
薛無赦卻只覺好玩兒,甚還甩著勾魂索去逗那小蛇。
“怎就急著走了。”太崖斜挑起眼乜向薛無赦,“平白無故從鬼域跑到我跟前來,便是為著問這兩句話么”
薛無赦揚起眉梢迎上視線。
“道君應知道,你那同門已往鬼域跑了兩三回,多少給鬼域帶些麻煩。你以前便闖過鬼域,這段時日又住在月府,順便問問也不稀奇。”
“原是這般”太崖手指稍動,纏在兩人腿上的黑蛇登時散作黑霧,消失不見,“若有二回,不妨直問,無需耍這些把戲。”
薛無赦笑瞇瞇應道“若真再有二回,也望道君慎重些。再隨意甩出什么黑蛇,休怪勾魂索不認人了。”
太崖語氣如常“自然。”
話落,左右兩旁的身影便齊齊消失不見。
躍身至遠處屋檐上后,薛無赦停下,掃一眼薛秉舟“方才你都聽見了”
薛秉舟
“嗯。”
“那太崖雖沒結什么道緣,可現下擺明了是在找奚昭。”薛無赦說,“如今他多半快知曉人在哪兒了,還要繼續”
薛秉舟垂下眼簾,語氣冷淡“奚昭不一定想見他。”
那倒也是。
若真想見他,怎會走時連個信兒都不留
薛無赦蹙蹙眉,說“此事不急,等我先探探奚昭的口風。”
“嗯。”
倉皇逃出巷子口后,狐晉跑一陣就往身后望一陣。
好不容易跑遠了,行至一偏僻街道時,忽又被迫停住。
眼前地面上,一條漆黑長蛇直挺起半邊身軀,安靜無聲地盯著他。
這城中妖多,偶爾碰著蛇并不稀奇。狐晉沒當回事,打算繞開。
可剛往旁走一步,那蛇就又攔在了身前,嘶嘶吐著蛇信子。
他另一旁走去,那蛇卻又追了上來。
再繞,再追。
狐晉停下,陡然記起了方才在巷中遇著的那男人。
他回過神,想著剛剛怎么也說不出“柿子湖”三字,便索性從懷里掏出張輿圖這是他尋找靈獸常用的東西,已不算新,稍用點勁兒就扯下一角。
匆匆寫下“柿子湖”三字后,他還不確定是否會錯了意,猶豫遞出。
但那蛇并沒有急著咬走字條,而是先點了兩下腦袋以表謝意,又吐出陣黑霧。
黑霧凝成一枚黑玉石,掉落在地。
狐晉向來眼光尖,一下就瞧出這是塊值錢寶貝。
他眼睛一亮,卻不敢輕易拿走。
直等黑蛇又點了兩下腦袋,他才遲疑撿起。
待玉石入了他的手,黑蛇從他手中咬過字條。再身一轉,便滑進窄巷,飛快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