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瀾低沉的笑聲在電話里響了起來。
宋詞沒有開擴音。
可是他的聲音卻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了每個人的耳邊,就像是李天瀾站在他們面前和他們說話一樣“等到王天縱傷勢痊愈的時候,我會去北海。”
“現在呢”
王圣宵語氣有些嘲諷“聽說你失去了所有實力,所以,現在你不敢來了”
“沒時間。”
李天瀾淡淡道。
安南酒店。
休息室內。
一直站在窗邊的李天瀾身體微微前傾,笑了起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意志以一種無比自由的方式瘋狂的擴散了出去。
他的身上沒有一點劍氣,可他純粹的意志卻給他帶來了最敏銳的感知。
周圍的天地依舊是天地。
廢墟,陽光,清風,白云,空氣
無窮無盡的意識,天地間的一切像是一群孩子,他們圍繞在他身邊,歡呼著,雀躍著,纏著他,不讓他離開。
這種感覺模糊又清晰。
李天瀾一直在嘗試著跟這些模糊到他不能理解的意識溝通,那種信任在他的嘗試中不斷的增加,李天瀾感覺到似乎似乎融入了天地。
那種信任似乎也達到了頂點。
終于,李天瀾開口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不要吵,一會找你們玩。”
周圍圍繞著他的一切安靜了一瞬。
無數模糊的意識仿佛委屈巴巴的后退,然后徹底消失。
而李天瀾的意識卻愈發敏銳,就像是在這一瞬間,他將自己整個人的意志無比深刻的烙印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他仍舊不知道那些圍繞著他的意識意味著什么,也不明白那種信任意味著什么,但在恍惚之中,他卻完成了自己的目標。
十七個小時。
獨自站在窗前十七個小時的時間里,他感受到了天地的意識,取得了天地的信任,利用這種絕對的信任,他最終欺騙了整片天地。
隱隱約約,他似乎對自己失去武道之后新獲得的能力有了模糊的了解。
他感應到了自己在等的那把劍。
不是東皇宮的無情,不是帝兵山的無憂。
而是本質。
屬于李天瀾自己的,真正的本質。
只不過這把劍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
他在這里等了多久,那把傻劍就同樣等了多久。
它的心情無比迫切。
但是
在他真正取得這片天地信任之前,那把劍只是知道他的存在,根本就感應不到他的位置。
現在他將自己的意志真正烙印在了這片天地之間,等于是為那把劍了最明確的坐標。
李天瀾笑出了聲,輕聲道“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