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陸幾乎是一剎那被拋在了身后。
雪國的風雪變成了明媚的陽光。
無慮進入了中洲,以一種無比張揚的姿態穿過了幽州的云層,一路向南,再向南。
海面出現有消失。
吳越遠了。
南云近了。
東皇宮近在眼前。
城堡前方,無情的身影劇烈震動,劍氣沖霄而上。
無慮的波動橫掃了一切。
整片廢墟瞬間拉近。
近乎透明的無慮再次變成了彩虹,然后形成了一個有些模糊的李天瀾。
他看到了那座酒店,同樣看到了那座酒店里,它已經等了很久很久的人對他伸出了手掌。
光影穿梭。
無慮直接出現在了李天瀾面前,伸出手握住了李天瀾的手。
休息室里,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李天瀾
李天瀾的虛影。
李華成一腦門問號,難道李天瀾等的,是另一個自己自己的虛影這是他的劍
什么人會把劍做成自己的模樣啊
人形的劍絕了。
李天瀾的手掌已經跟自己的虛影緊緊握在了一起。
從歐陸到安南
那種浩蕩了上萬公里的莫名氣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洶涌著不斷爆發。
如同山呼海嘯。
狂暴的能量瞬間沖進了李天瀾的身軀。
李天瀾整個人仿佛要被撐爆了一樣。
但他卻在笑,盡管笑的勉強,盡管無比吃力,但他還是在笑“調皮”
李天瀾的虛影仍舊緊握著他的手,一臉無辜。
這是他極力隱藏后仍舊外泄的能量,或者說,是一道殘留的,實在沒辦法壓抑住的氣息。
可是這道氣息,李天瀾承受不住。
盡管這是他自己的氣息。
承受不住,就只能徹底的把這道氣息宣泄或者說是揮霍掉。
李天瀾握住自己虛影的手掌,另一只手顫抖著,無比吃力的抬起來。
他的手掌對準了窗外的廢墟,對準了窗外的陽光。
安南國都的天空瞬間黑暗。
白晝直接變成了黑夜。
酒店里沒有燈,剎那之間,被黑暗包裹的城市伸手不見五指。
但站在李天瀾身邊的李華成卻清晰的感覺到李天瀾的氣息快速的穩定下來。
黑暗愈發深邃。
同樣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李華成微微皺眉“天瀾,這是怎怎怎”
他的聲音開始不斷的重復,像是卡殼了一樣。
他的表情徹底扭曲起來,就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似的。
他是議長,他這一輩子見過無數的風浪,心智堅如磐石。
可是這一刻,什么情緒控制,什么心態,或者世界觀,全部都在這一刻徹底崩碎。
崩的細碎。
李華成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