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所謂的情誼?狗屁!如果二十多年前死了的是你而不是北海王氏的那位,如果當年王天縱比我更早入無敵,以北海王氏的門風,面對弱小的我們,你以為他們會放過?我做錯了什么?你告訴我,我當年做錯了什么?我不過是做了一個誰都會做的選擇而已!”
“你說的一切都是你的假設,你若不那么做,李氏怎么會有今天?”
“假設?當年你若不攔我,李氏又怎么會有今天?這里的人都不會死,今天的我們會更加強勢,一言九鼎!”
神的聲音尖銳而暴烈。
墓地中似乎因為他的聲勢而驟起一片狂風。
狂風凄厲。
凄厲的風聲中,李鴻河沉默下來。
神也沉默下來,重新望著視線中的大片墓地。
“當日因,今日果,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良久,李鴻河才緩緩道,他的眼神變得安靜。
安靜一旦失去了溫度,就會很冷。
“你近日來,何事?”
他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來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神說道:“這里有一朵花,我要那朵花。不惜代價!”
“不惜代價?”
李鴻河嘴角勾起,有些嘲弄:“那朵花,你用得到嗎?”
神招了招手。
一身火紅衣裙絕美艷麗的鳳凰向前走了兩步。
神摟住了鳳凰依舊纖細柔美的腰肢:“這是我的女人。”
他看著李鴻河說道:“現在她有了我的兒子,你又有孫子了,開心嗎?”
李鴻河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我用不到那朵花。”
神冷淡道:“但我兒子總能用得到。那本是給華武準備的花,如今華武被殺了,我和鳳凰的兒子,還叫華武,他仍然要有那朵花。”
“這朵花不是給你們準備的。”
李鴻河靜靜道:“我知道華武,他被殺,我也心痛。但如果他與天瀾同時處在驚雷境,他絕不是天瀾的對手,這朵花,無論是華武,還是沒出生的小家伙,都承受不起!”
風聲更加凄厲。
神沉默了很久,才面無表情道:“放屁!”
李鴻河眼神中冷芒一閃,還沒等他繼續說什么,神已經揮了揮手。
“你阻止不了我。”
他冷冷道:“就像是我阻止不了你一樣,我們各有想法,就像是下棋。等說你擅長和棋,那不如你我對弈一局,你們想以天南為棋盤,讓李天瀾取代我,接手整個天都煉獄,這是你的計劃。而我想要這朵花,讓華武取代李天瀾,我還有時間,能陪著你和你的好孫子玩一玩,只要你們玩的起。”
“你還是不服。”
李鴻河語氣復雜,他的聲音在風中飄忽,似哭似笑,苦楚到了極致。
“愿賭服輸。”
神淡淡道:“我還沒賭,怎么服氣?”
“鳳凰會在這里住下來,等到花開,她能自食其力,當然,你若愿意照顧,我可以領情。等我把花帶回來的時候,我們不妨在看看到底是誰對誰錯。”
神繼續說道。
李鴻河沉默不語。
神帶不回那朵花。
這是肯定的。
他能帶回來的,只有李天瀾的尸體。
李鴻河轉過身,平靜道:“跟我來。”
他緩緩走出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