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孫院長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只不過路上他和玄冥溝通了數次,所以倒也知道該說什么。
“大概...二十年前了吧。”
孫院長因為緊張,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說話也有些勉強:“那年我和我愛人剛結婚不久,我們開了哪家私人醫院。”
他的語氣短促而干澀,干巴巴的:“那年冬天的時候,下了場大雪,醫院里沒什么人,我和我愛人在醫院里值班,快過年的時候...”
他語氣混亂的說著:“那天晚上是沒什么病人的,但快晚上十點的時候,醫院里來了幾個和尚。”
“和尚?”
王天縱問道。
“和尚。”
孫院長點了點頭:“一個中年和尚,兩個相對年輕一點的和尚,似乎是師徒。中間的和尚懷里抱著一個小女孩...”
他的語氣詭異:“小女孩大概五六歲,也可能是六七歲,渾身都是血,身上套著一件很大的紅裙子,傷勢很重,看上去快要死了...”
王天縱看了玄冥一眼。
玄冥點點頭道:“無為大師收養過秦微白,那應該是大師當年第一次看到秦微白的時候。”
“說下去。”
王天縱看著孫院長點了點頭。
“當時那個小女孩傷勢很重,但卻很清醒,就是五六歲的年紀,大和尚求我救救她,不過那個小女孩卻一直掙扎,說不用,還讓那個大和尚殺了我和我愛人,說欠他一個人情什么的,當時她身上很多血,流到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傷...”
“再后來,大和尚把她打暈了,然后我們把她帶到了急救室...”
“我第一次看到那種傷員,她的傷勢很奇怪,太奇怪了,是我遇到最奇怪的傷員,所以這份病歷我一直留著,我很難想象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喪心病狂的去虐殺一個孩子,同樣也奇怪那個孩子為什么還能活著,太奇怪了,不應該的...”
孫院長喃喃自語的說著。
喪心病狂。
虐殺。
王天縱瞇了瞇眼睛。
“陛下,您最好看看這些照片。”
玄冥突然說道:“是他當年拍下來的,還有X光片...”
王天縱挑了挑眉,伸手將袋子里的東西倒了出來。
一張有一張的照片出現在他面前,還有一張二十多年前的X光片。
王天縱隨手拿起一張。
照片上似乎是小女孩的背部,但卻無法確定,整張照片已經完全看不到小女孩的半點肌膚,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傷口。
巨大的,深可見骨的傷口在鮮血中縱橫交錯,這確實是最殘忍的虐殺,殺人者根本就不知道在小女孩的背部劃了多少劍,數十劍,上百劍,鮮血在照片上暈開,傷口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簡直就是無窮無盡。
王天縱又拿起一張照片。
這次像是雙臂,又像是雙腿,很細嫩,可無數的傷口卻依舊到處都是,很多傷口已經翻出了血肉,凍的有些僵硬發白。
王天縱緩緩看著照片。
他的動作越來越慢,變得僵硬,變得遲緩。
他的呼吸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就連他向來平靜的目光里,也帶著清晰的震驚與不敢置信。
王天縱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最后拿起了那張X光片,手掌已經在劇烈的發抖。
光片很清晰,但王天縱不是醫生,看不出什么。
“這里,這里,這里,這些點,都是傷口,骨骼已經完全裂開,五臟六腑都已經出血,我們確認過,那個女孩應該就是秦微白,而那個時候的秦微白,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骼都幾乎碎裂,五臟六腑幾乎徹底崩潰,肌肉血管也完全撕裂,至于身上...最少有五百多道劍傷。”
他看著王天縱,眼神古怪而恐懼。
“你想說什么?”
王天縱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