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洲的元帥,來到中洲的第一日就掀起了隕落日,繼而策劃了今晚的審判日。
如今雪舞軍團損失慘重。
中洲損失慘重。
他還囚禁了劍皇。
最終卻落得一個輸的一敗涂地的下場。
回中洲,會是什么后果?
他承擔不起囚禁劍皇的罪名。
也承擔不起讓雪舞軍團近乎全軍覆沒的罪名。
羅斯柴爾德在東歐不會放過他。
在中洲,昆侖城,北海王氏,太子集團同樣不會放過他。
李天瀾早已無路可退。
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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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里。
只能站在這里。
哪怕是戰死。
在這里戰死,他依然有罪,會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但這起碼不是叛國罪。
他死后,李氏依然可以勉強存在著。
或許他們會從臨安重新回到那片喝不到清水吃不到葷腥的原始森林,也去會去更糟糕的地方。
但李氏還在。
保羅靜靜的看著李天瀾。
李天瀾的表情平靜。
沒有悲壯,沒有不甘,沒有瘋狂。
只有平靜。
無奈也好,悲憤也好,怨恨也好。
局勢至此,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場中僅剩的幾位惡魔軍團虎視眈眈。
李天瀾抬起頭看著夜空。
東歐的夜空清冷而寂寥,一片高遠。
他終究還是沒有承擔起李氏的未來與希望。
天驕之資,驚才絕艷,但他現在卻什么都做不了。
隕落星辰在他手腕上變成了長劍。
李天瀾雙手握劍,看著保羅,平靜道:“來吧。”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拔劍。
“有遺言嗎?”
保羅看著他,眼神有些感慨。
這一刻的李天瀾在他眼中就如同一個時代的縮影。
數百年前的李氏如同初升的朝陽,光芒萬丈,李氏最初的無敵境與北海王氏聯手,壓制了教廷,同時幫助羅斯柴爾德度過了難關。
二十年前的李氏如日中天,其光芒之盛,令人完全無法直視。
而最近二十年,則是李氏的黃昏。
光芒依然在,但逐漸暗淡,僅剩的希望在大勢中一直蹣跚前行,前路卻并不明確。
而現在。
李氏的希望即將寂滅。
這個在中洲輝煌了數百年的家族,即將進入永夜。
最滑稽的是,讓李氏徹底陷入黑暗的,正是李氏最初崛起時幫助的羅斯柴爾德。
保羅有些恍惚,但眼神中卻并不愧疚。
李天瀾沒有說話。
但隕落星辰的劍鋒卻驟然蕩起一道無比閃耀的劍光。
不是他的劍道。
而是劍二十四。
最純粹的劍二十四。
像是承擔著什么,又像是在宣泄著什么。
劍二十四的光芒時隔多年再一次在東歐這片天空下亮起,沖上高空。
劍一·無極!
凝聚而凌厲的劍光在劍鋒上亮起。
隕落星辰的劍鋒直刺保羅。
閃亮的,耀眼的,執著的,瘋狂的。
保羅抬起了手掌。
他是無限接近巔峰無敵境的高手。
面對李天瀾,他甚至不需要動用兵器。
一團陰影在他手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