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近,而且足夠方便。
偏偏是他和王月瞳在這間近乎純白的房間里,誰都沒有注意到同樣一身白裙的皇甫秋水。
更離奇的是皇甫秋水還沒走,她呆坐在墻角,從頭到尾的目睹了一切。
他默默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看著皇甫秋水,淡淡道:“你走吧。”
皇甫秋水怔怔的看著李天瀾。
她的眼神恍惚而迷離,之前的清冷已經完全消失,眼睛里充滿了異樣的情緒。
就在不久之前,就在這個房間,她親眼看到了李天瀾在另一個領域的力量。
那種狀態下的李天瀾完全就像是一只獅子,而月瞳姐白白嫩嫩的,則像是一只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白羊,小白羊被獅子不斷的啃咬著,掙扎,反抗,求饒,討好,無論任何辦法都無法反抗獅子的力量,那最真實的一幕幕不帶半點遮掩的沖擊著她的內心,不知為何,那一刻皇甫秋水腦子里,想象的全部都是畫樓山上,李天瀾以十三重樓一劍開山的樣子。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她完全無法形容內心的感覺,某一刻,她覺得自己變成了月瞳姐,變成了那只小白羊,在獅子的爪牙下不斷顫栗著,楚楚可憐。
她緩緩低下頭,雙腿還是一片無力,她的臉龐漲紅,搖了搖頭,小聲道:“我...我自己回去...我想...想洗個澡...”
王月瞳臉色微微一紅,轉身看著李天瀾。
李天瀾靜靜的看著眼前飄散的煙霧。
不會再有什么意外了。
出了這個房門,該走的會走,該向前的,也會繼續向前。
王月瞳走進衛生間洗了洗臉,輕聲道:“我走了。”
李天瀾站起身,送王月瞳離開了套房,進入電梯。
難言的寂靜中,兩人緊貼在一起站著。
他們曾經親密無間過。
剛剛也親密無間過。
可此時此刻,極近的距離卻如同一道鴻溝,將兩人徹底隔離。
酒店內依舊飄落著風雨。
酒店的老板恭敬的站在大廳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看到王月瞳出來,他小跑著走向前臺拿了一把傘,似乎要親自給王月瞳撐傘。
王月瞳搖搖頭,伸手將傘拿過來,說了聲謝謝。
其實根本不需要什么雨傘。
飄落的風雨中,酒店的大門前,一輛純黑色的勞斯萊斯靜靜的停在那,兩排一身黑衣的保鏢安靜的站在那,如同兩排一動不動的雕像,一直蔓延到了雨水之中。
王月瞳站在門前,拿著傘,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雨。
相距無論是否甜蜜,之后總是離別。
李天瀾依舊沉默。
“我愛北海。”
王月瞳輕聲道,她轉身看著李天瀾,迷離而嬌媚的眼睛里似乎有著千言萬語。
李天瀾看著她,一言不發。
“就跟愛你一樣。”
兩人面對面的站著,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上帶著自己的氣息。
王月瞳的手掌緊緊握成了小拳頭,她看著李天瀾,似乎在等待什么。
李天瀾什么都沒有做,只是認真的看著她。
“你會去帝兵山嗎?”
王月瞳深深的看著他,似乎想要把李天瀾雕刻進自己的眼睛里。
“會。”
李天瀾的聲音干巴巴的,但卻沒有任何的猶豫。
“好。”
王月瞳笑了起來:“我在山上等你。”
她伸出手,觸摸著李天瀾的臉龐:“我愛這個地方,我有我要堅持的東西,就跟你一樣。殿下,我相信你會走上帝兵山,我相信你會見到我...”
“再見面,就是敵人了。”
她看著李天瀾,目光深情的仿佛可以容納整片北海:“所以...不要手下留情,要么殺了我,要么,我殺了你...”
李天瀾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吸。
“你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王月瞳輕聲問道。
她的眼神只有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