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無法形容。
他的面前就像是有著一道直通武道終點的大道。
他在大道上瘋狂的向前奔跑,一路向前,毫無停頓,毫無障礙。
沿途所有的風景都盡收眼底,腳下每一次沖刺都是腳踏實地。
一日千里。
在這片潮汐的包裹下,他能夠感受到這片劍氣的每一次顫動,這就像是一位站在武道終點的天驕站在他面前,在他內心最為寧靜的時候不斷揮劍,一點點的將自己的劍意毫無任何保留的傳授給他,宏大的,細微的,整體的,分散的,所有的一切,沒有半點保留。
武道終點的劍氣幾乎是拆碎了放在他面前讓他學習,讓他進步,讓他模仿。
王圣宵感受到的只有進步。
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進步。
兩年前的最終演習,他的墮境一擊讓他離開了驚雷境巔峰很長時間,同樣帶給了他無比巨大的收獲,東歐亂局之時,他再一次接近了驚雷境巔峰的狀態。
此時前方的道路已經完全清晰,他不用在去自己摸索,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沖刺。
所以他以最快的時間重新進入了驚雷境巔峰。
這個他曾經無比熟悉的境界。
這甚至不能說是突破。
遙遠而又至高無上的劍氣拉著他不斷沖刺。
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并不長的時間里,王圣宵已經正式突破了驚雷境巔峰,邁入了半步無敵境。
這一年的王圣宵二十七歲。
在絕大多數同齡人還在凝冰入燃火而苦苦掙扎的時候,他沖破了驚雷境巔峰的門檻,距離真正的無敵境,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二十七歲,身具風雷雙脈,有著北海最頂尖傳承的半步無敵境。
王圣宵不曾告訴任何人這個消息。
他將自己的一切都完全壓抑起來,靜靜等著戰爭的爆發,等著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身具風雷雙脈的半步無敵境意味著什么?
王圣宵可以肯定,現在的自己或許境界還有些不穩定,但自己應該已經不會弱于沒有突破無敵境前的帝江。
也就是無論哪個時代,都可以站在巔峰的無敵級戰力。
在這個層次里,他或許還是最墊底的存在,但他同樣也是年齡最小的人之一。
真正的無敵境已經觸手可及。
唯一阻礙他的,是年齡,或者說,是身體素質。
他依然選擇了每日都在梟雄臺上冥想。
那磅礴的不可思議的劍氣在他面前變得越來越清晰。
他的境界不動,但對劍氣和劍意的理解卻每時每刻都在變強。
他也逐漸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長夜未散。
黎明未至。
冥想中的王圣宵緩緩睜開了雙眼。
以他為中心,他凝聚了一夜的所有劍氣開始毫無保留的擴散出去。
遠方那片渾厚的劍氣潮汐帶著風與狂潮呼嘯而至。
王圣宵看著前方。
圣州正在下雪。
漫天大雪在海風與劍氣的呼嘯中凌亂的飛舞著。
王圣宵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劍氣,與那片劍氣潮汐緩緩融合,一點一點。
這個過程很緩慢,但卻無比的順利。
劍氣與潮汐接觸的瞬間,整片潮汐的聲勢頓時變弱了不少,而王圣宵的氣息一瞬間也強大了不少。
一增一減看似無比完美。
但完美劍氣對梟雄臺的籠罩頓時出現了一絲縫隙。
一絲絕大多數人甚至包括無敵境高手都很難察覺到的縫隙。
王圣宵緩緩放松,隨即陡然震驚的睜開了雙眼。
圣州上空。
在夜色里飄舞的黑色風衣一瞬間陡然繃直。
華美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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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仿佛剎那間凝固在夜空中。
黑色的兜帽之下,李天瀾那張原本顯得有些虛幻的臉龐驟然變得無比真實。
他看著帝兵山的方向,深邃如淵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一抹情緒波動。
像是憤怒。
這一抹憤怒很淡。
但卻有著一種仿若天崩地裂的慘烈與殺機。
圣州的風雪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