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他,確實有些讓人看不起。
“我從來沒有背叛過北海。”
王逍遙低聲笑了起來:“無論你們信不信,這都是我的心里話,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腳下的土地,他倒下去之后,只有我才能讓北海變得越來越好,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不認可我?”
望月弦歌沒有說話。
對方說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的不恥和鄙夷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看到你,突然就想到了很多事情。”
王逍遙的眼神逐漸變換,變得有些痛苦,有些復雜。
風雪之中,他自嘲的笑了起來:“九年前第一次見到小白的時候,是在華亭市府召開的慈善晚宴上,她當時表面上表示出來的資產只有先秦國際,所以主辦方給她安排的位置并不是十分突出,可是她坐在角落里,靜靜地,冷冷的...卻自然而然的成了全場的焦點。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女孩,不是特別或者特殊...真的是一種驚為天人的驚艷,她就在那,在我眼前,占據一切。”
他臉上的自嘲愈發明顯:“用網上的話來說,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甚至連我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那個時候啊...”
王逍遙有些感慨的笑了笑,不遠處帝兵山戰斗的聲音不斷傳了過來,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望月弦歌一動不動。
她一直在找機會。
可現在的王逍遙卻沒有露出任何一絲破綻。
“那天晚上,在我身邊的是...嗯...張宵華,華亭的監察部長...他帶著我走到小白面前,呵,我差點忘了,那個時候你也在的。”
他看著望月弦歌:“你還記不記得,張宵華跟小白說了什么?”
望月弦歌也恍惚了一瞬。
似乎是提起了她心中真正的老板,這一瞬間她出現了一個足以致命的破綻。
但王逍遙卻沒有出手。
他站在原地,等著答案。
望月弦歌走神的瞬間內心猛地一驚,身體下意識的繃緊。
“你不記得了?”
王逍遙問道。
望月弦歌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王逍遙笑了起來:“他啊,張宵華,他介紹我的時候只是說了一句話,秦總,這位是北海王氏族長王天縱的弟弟,北海的逍遙王,年輕有為,你們認識一下。”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逍遙突然有些瘋狂的笑了起來,他渾身上下的氣息都開始變得有些癲狂:“北海王氏族長王天縱的弟弟,北海的逍遙王,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你說多么可笑?就這么一句介紹,去他媽的年輕有為,直到一個多月后我刻意出現在另一次宴會上找到小白的時候,我自己做了自我介紹,她才知道我叫王逍遙。”
“王天縱的弟弟,北海逍遙王...我有名字!我有名字啊!我叫王逍遙。”
“我叫王逍遙,這個名字重要嗎?燃火,望月弦歌,黑暗女王,你說,你告訴我,這個名字,重要嗎?重!要!嗎?”
望月弦歌沉默不語。
數年前的記憶開始變得清晰。
她記起了那個夜晚。
記起了張宵華帶著王逍遙走到她和秦微白面前的那場宴會。
她當時靜靜的看著張宵華說著王逍遙的身份。
看著清冷矜持的老板只是點了點頭,輕聲笑著說了一句:“您的哥哥雄才大略文武雙全,劍皇的大名如雷貫耳,我很敬重他。”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望月弦歌就無比確定,自己的老板根本就沒有將這位北海王氏的逍遙王放在心上。
所以一個月之后的那次宴會上,當王逍遙獨自一人走到他面前,自我介紹著說他叫王逍遙的時候,秦微白似乎忘記了之前那場沒有引起波瀾的見面,所以她再一次說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
“您的各個雄才大略文武雙全,劍皇大名如雷貫耳,我很敬重他。”
王逍遙很重要,北海的逍遙王很重要,那么王逍遙這個名字,到底重不重要?
不同的人心里有不同的答案。
只是這么多年的時間里,這個答案對于王逍遙來說早已變得清晰,根深蒂固。
他有名字。
他叫王逍遙。
對他來說,這是勝過一切的重要。
“我一樣可以為北海做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