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你是很沉穩的人,隱忍多年,只為了一朝爆發,很多時候,我甚至都有些佩服你。可你現在有些失態了,一次失敗而已,局面并非無法挽回。”
李狂徒不斷的喘息著,低沉笑道:“我年輕的時候曾經想要讓李氏吞并北海王氏,那個時候,我父親曾經跟我說過,北海王氏的帝兵山上有著李氏無法抗拒的力量,即便那種力量有極限,可在那種力量耗盡之前,也足以覆滅李氏無數次。”
“咳...咳咳咳...呵,哈哈,我當時并不相信,可今天看來,這一切所言不虛,那種力量,你我都清楚,是類似于兇兵的力量,所以必然是有限制的,它能出手一次,兩次,我就不相信它的能量無窮無盡,如果真的如此的話,北海王氏又何必藏著掖著?早就憑借它統一黑暗世界了。眼下這一切,確實是我們輸了,聯合勢力損失慘重,但機會還在,我們最應該做的,是想辦法去磨滅那東西的能量儲備。這是失敗了又如何?等到帝兵山的能量儲備被耗盡的時候,我們完全可以再掀起第二次北海決戰。你遠比我年輕,為什么還不如我想得開?別讓我看輕了你。”
“你懂什么?!”
默默的聽著李狂徒說話,一直等到他說完,江上雨才無比陰森冰冷的說了一句。
絲絲縷縷的殺意隨著他開口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涌動起來,江上雨的雙眼愈發猩紅,透著**裸的陰森和怨毒。
一次失敗他可以不在乎。
但沒有人知道為了對抗無憂的能量,他才那極短的時間里到底付出了一些什么。
柳生倉泉,天海無極,蔣國儲。
兩個門徒,一位盟友,損失了固然心疼,會讓他的聯合勢力元氣大傷,可這也不至于讓他喪失理智。
完全讓他無法平靜下來的,是他現在的狀態。
相對于重傷的李狂徒來說,他現在的狀態太好了,好到了足以讓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程度。
江上雨同樣重傷,同樣體力消耗殆盡,可即便如此,現在的他如果想做的話,依舊可以勉強維持著超越巔峰無敵境的戰斗力。
這意味著什么可想而知。
不說江上雨本人的境界如何,只說他現在的防御力,怕是已經真正接近摩爾曼斯時的王天縱了,而且是無限接近的狀態。
李狂徒完全無法理解江上雨到底是怎么在那種劍氣中保持現在的狀態的。
領域型的高手確實比劍道強者的防御更強,但完全不可能強到這種離譜的程度。
江上雨現在可以說是重傷,但同樣也可以說是沒事。
李狂徒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自然也就不知道江上雨剛才那一瞬間經歷了什么。
與李天瀾相似的是,江上雨的身體同樣是弱點。
李天瀾身體的弱點是在于身體強度不足。
而江上雨的身體強度是有的,可體內兩種截然不同的極端毒素卻在時時刻刻的破壞著他的身體,而幸運的是他還有另外一個自己。
正常狀態下的江上雨其實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弱不少,只能勉強保持著巔峰無敵境的境界,他想要全力出手,另一個自己就必須陷入沉睡,兩人本來就是一個人,所以某種程度上,另一個自己完全可以替自己承擔大量的傷害,在各種藥物的配合之下,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身體強度翻倍,達到真正至高無上的門檻。
他如今的狀態確實不錯,那是因為另一個他自己承擔了難以想象的傷害,此戰之后,江上雨甚至都無法肯定另一個自己究竟還能不能繼續活下去。
這絕對是相當于真正付出了一條命。
這樣的慘重代價,江上雨甚至都沒有想過。
“我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還是有機會的,休養生息,卷土重來就是了。”
李狂徒淡淡道。
他的傷勢極重,江上雨如果想的話,隨時都可以讓他徹底隕落,可李狂徒卻并不在意這些,北海決戰之后,黑暗世界的局面愈發明朗,北海王氏和東皇宮是底線之上的盟友,而他和江上雨,在他們兩人任何一個沒有達到真正至高無上的境界之前,他們在各個方面都是盟友,唇亡齒寒,無論少了誰,另一個都很難在繼續存在下去。
“你是個狠人。”
江上雨不斷的深呼吸了數次,才突然開口道:“從前有一段時間,我是很佩服你的,你的偏執在很多時候都能讓你徹底無視一切,所以當局面發展到了某個程度的時候,沒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做的,也沒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但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點在哪?”
李狂徒瞇起了眼睛看著江上雨,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