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圣宵跟文思遠握了握手,玩笑道。
“在外面其他人天天讓我日理萬機,現在你跑到我家里也讓我日理萬機,你小子不厚道。”
文思遠輕笑一聲,揮揮手:“走吧,進屋。”
“算了,在外面坐坐。”
王圣宵搖了搖頭,他知道文思遠的習慣,這位從幽州起步,走出監察部,進過內閣,去過華亭,最終從吳越來到北海,擔任過圣州副議長,市長,議長,也擔任過北海副議長,從總督位置上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東南集團領袖很喜歡清晨的時候在院子外坐一坐。
他的生物鐘極為規律,一般都是五點半起床,起床后兩個小時從來不處理公務,而是就坐在門前的院子里,發呆,看小說,聽音樂,徹底的放空自己,寒暑不論,風雨無阻。
七點半開始吃早餐,八點鐘準備上班,晚上六點鐘回來,吃飯,看新聞,跟家人聊聊天,沒有意外情況的話,十點鐘準時睡覺,整個北海就是在他這種日復一日的規律中不動聲色的發展著,四平八穩,大氣磅礴。
如今文思遠請他進屋,無疑是在遷就他了。
王圣宵隨意坐在冬日里冰涼的石凳上,遞給文思遠一支煙,輕聲道:“本來不打算這個時候上門的,不過昨晚的事情有些多,所以只能打擾文伯伯的放松時間了。”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文思遠點了點頭,看著王圣宵,眼神中帶著贊賞:“神榜第二,不錯,你還年輕,在過十年,說不準第一是誰的。天縱向你這么年輕的時候可沒你這么出色,那個時候李狂徒鋒芒畢露,就如同現在的李天瀾一樣,把天縱壓的死死的,但后來如何?登上神榜榜首,甚至進入天驕境界的還是天縱。未來這么長,誰說得準呢?”
王圣宵苦笑了一聲,看著逐漸升空的朝陽,自嘲道:“我這個神榜第二,可以說是實實在在的父輩萌蔭了。”
如果沒有王天縱那道至高無上的劍氣,王圣宵現在也就是半步無敵境的實力,距離無敵境還有一段路要走,神榜第二?神榜末席他都上不去。
“還是那句話。”
文思遠聲音平靜:“未來這么長,誰說得準呢?”
王圣宵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這件事不是最主要的,我也不是因為帝兵山丟了身綁第一來找安慰的。”
文思遠眼神閃了閃。
神榜新排名已經成了既定事實,無可更改,事實上北海對這個結果早就知道,那份如今照耀在黑暗世界的輝煌名單上,是有代表著北海王氏認可的王圣宵親筆簽名的。
文思遠說他已經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顯然神榜新排名這種無法更改的事實雖然震動,但也不至于讓了解文思遠的人打破他的生活規律,而且相對于現在仍舊轟動的黑暗世界,整個中洲都已經完全被李華成突然殺到東皇宮的事實給吸引了過去。
“你想做點什么?”
文思遠看著王圣宵,輕聲笑問道。
“做點什么之前,我們要先確定李華成的意思。”
王圣宵吸了口煙,微微皺眉。
“他的意思應該不難猜。”
文思遠搖了搖頭,這個時間,是他一天之內最清醒冷靜的時候,因此說出來的話似乎帶著一種無法質疑的力量:“李華成不可能放任李天瀾離開中洲。他去了軒轅城,這就是保障,只要他還在東皇宮一天,哪怕外面打的在厲害,李天瀾也不會真正的翻臉。”
“打打鬧鬧,針鋒相對,甚至是生死廝殺,都沒所謂。對于李天瀾而言,無論他敢不敢做或者想不想做,事實就是如此。李華成在東皇宮,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都放在了李天瀾的手里,這種安全感,甚至不會讓李天瀾有徹底翻臉的想法。”
“現在雙方的想法都很簡單,他們各自都有著底牌,有談的空間,但卻誰都不服誰。李華成想要控制李天瀾,讓東皇宮更好的為中洲服務。李天瀾則因為李氏的事情對李華成心懷不滿。李狂徒?這其實只是個幌子,當然,這個幌子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但核心問題還是在李華成和李天瀾身上,他們可以談,但卻不想談,雙方都怕開一個壞頭,怕今后毫無底線的退讓。所以就只能打。”
“今天我下你一城,明年你下我一城,打唄。打累了就坐下來談一談,反正李華成在東皇宮,雙方交流起來挺方便的,隨時能談,談不攏就繼續打,雙方現在都在展示實力,炫耀武力,這樣在最后的談判中才能提出更好的條件。”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李天瀾的底牌,太容易猜了。無論東皇宮和李天瀾,都有談條件的資格,所以他的底牌就是魚死網破,一旦他離開中洲,中洲所有得罪過他的人都要小心翼翼如同驚弓之鳥一樣防備著他隨時都可能進行的暗殺斬首